不笑的是黄景义和他的部属。虽然李靖已有保证,一定会好好处置他们,然而命运落在别人掌握之中,前途茫茫,难以预料,心情都是沉重的。
那绊了跤的“亲兵”,自己爬了起来,倒是神态自若地走到孙道士面前问道:“参军有什么吩咐?”
“拿手铐来。”
旁边有人递过来一副手铐。孙道士接到手里,亲自替李靖戴上。一面动作,一面低声告诉李靖,手铐上有些什么奥妙。
“你试试看!”
李靖双手一扭,那副手铐化成两半——上面有特制的机关,只是虚虚扣住,一扭就开。
“上车吧!咱们得赶一赶,今天才到得了陕县。”
于是李靖上了槛车,张出尘亲自在车旁照料,谆谆叮嘱,一路小心。她说一句,他应一句,十分驯顺。
“‘参军’!”张出尘指着李靖对孙道士说,“我可把他交给你了!”
“交给我,没有错儿!”孙道士拍胸脯担保,“咱们潼关见。”说完,孙道士一跃上马,很神气地向大家挥挥手,然后一抖缰绳,领先上路。
二十四名“士兵”,踏着整齐的步伐,夹杂着辘辘的车声,向西而去。张出尘在后面相送,不断招手。但是,李靖看不见——他的脖子让槛车的木枷卡住了,转不过脸来。
明知这至多是有惊无险的一出把戏,而张出尘心里却凄凄惨惨的,仿佛李靖真的身罹重罪,生离将成永别,竟不自知地滚下两滴泪珠。
“怎么了?”柳四开玩笑地说,“你真要舍不得他,我把他们追回来,让你们夫妇回山去好好叙一叙相思再说。”
这一说,使张出尘相当的窘,同时也发觉了她自己的眼泪,赶快拿手背抹一抹,强笑道:“柳四哥真会说笑话。”
柳四哈哈大笑,然后正一正脸色,安慰她说:“你放心!这一趟我才真算是对药师兄佩服了,渑池的一切,没有一样不是他所想到的,所以此去绝无差错。而况还有老孙那个鬼精灵在旁边保驾,你想,还有什么放不下心的了?”
这番道理,张出尘自然也明白。“事不关心,关心则乱”,明明知道的必然之理,却要出自他人口中,才能相信。所以柳四这样一说,她算是把那份杞忧丢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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