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她说,“反正总是要走的,迟走早走都一样,不如就此刻硬一硬心肠,分手了吧!”
“三哥!”泪眼婆娑的张出尘,声音都是颤抖的,“难道你多留一天都不行?”
“多留一天自然可以。不过,”虬髯客放低了声音说,“世民今天晚上一定会到这里来看我。我见不见他?不见,叫你为难;见,叫我为难——难道我用四夷君长的礼节朝见他吗?一妹,这么多年,我就是为了争这一口傲气,如果你一定要叫我受这委屈,我也认了。”
“不要!”她忽然变得坚强了,恢复了她那飒爽明快的风仪,“我不要你受任何委屈——就像你不肯让我受一点委屈一样。三哥,你走吧!你只说,咱们什么时候再见?”
“沧波万里,‘再见’两字,可真难说。”
“那么,三哥!”张出尘强忍两泡眼泪,显示了她的绝望的豁达,“从今以后,你忘掉我,我忘掉你!”
“是的!”虬髯客低下头去又抬了起来,吃力地说,“我,我看得开的。”
张出尘没有答话,背过身去,不肯再回过来。她自己知道,只要再多看他一眼,她就会号啕痛哭。
“徐兄!”她听见虬髯客在说,“请上复我的布衣故人,就说我走了,请他放心!”
“这、这……”徐少卿似乎颇感意外地,“我叫人准备车马送国主。”
“不必。我说走,一定走。你不必亲眼看我离了长安才敢去复命。”
“国主,你言重了!”徐少卿又说,“只还有件事要请国主吩咐,皇帝的礼物,替国主送到何处?”
“送到东西两市的善堂,让长安无告的小民,普沾皇帝的雨露。”
话一完,她听得履声复起,很快地远了。自此一别,门外即是天涯,此生不仅永无见期,而且沧波浩渺,消息难通,从此生死也不明了。
“三哥!”她脱口喊出这一声,飞也似的奔了出去,无论如何她要见这最后的一面,“三哥,三哥!”她一路喊着,追到了大门口。
“一妹!”虬髯客站住脚,以极平静的声音问道,“你还有话说?”
当着徐少卿,当着上百的仆从,她无法说一句心里要说的话,只俯下身去,用纤纤双手,挖一抷土,使的劲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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