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持过河,虬髯客一到,改变了整个局面。这风陵渡口,不但是他们夫妇生死荣辱的分界之处,也是旋乾转坤、一代兴亡所关的枢纽。想到这里,她对着滚滚黄河,兴起无限的沧桑之感。
也就是这一念,拓宽了她的心境,那份关怀丈夫安危的儿女私情,转化为一种庄严的责任心。她觉得她有责任激励李靖去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
“药师!”她回身指着东面一丛树林说,“咱们跟三哥是在那里分手的,你记得他临走跟你说的话吗?”
“怎么不记得?”李靖凝视着她手指之处说,“‘外患不除,男儿之耻’。我现在不正就照三哥的话在做?”
“嗯!”张出尘点点头,“三哥若是知道你这一次过风陵渡去干什么,他一定会很高兴。”
“可惜,三哥不在这里。”李靖兴奋地说,“如果他在这里,叫他看看,我如何用他的兵法生擒颉利。”
“他会知道的。他总有一天会知道的。”张出尘在马上抬头四望,恋恋不舍地拨转了马头说,“药师,我今天就算送过你了。我今天晚上就回长安。”
李靖大为诧异。“为什么如此匆忙?”他问,“既然到了此地,何不看我率军渡河,为我喝声彩,壮壮我的行色?”
“不!”她微笑着半真半假地说,“我怕我在那时候会哭出来,怪难为情的。”
李靖哈哈大笑。“也好!”他在马上伸手过去,拍着她的背说,“你先回长安去,静等我的捷报。”
捷报果然到了。贞观四年正月底,传来了李靖的第一个好消息。
伐突厥六路大军共十八万七千人,自辽西至朔方,旌旗相望,更鼓不绝,这番堂堂之阵、正正之旗,先已震慑了颉利。但李靖的收功,却在出奇兵制胜,他越勾注山,出雁门关,由马邑率三千精兵进屯恶阳岭,趁在定襄的颉利与他部下还在议和议战,大计未定的时候,夜袭定襄,大败突厥,颉利退到了大漠边缘的碛口。
这旗开得胜的好音,由专差星夜驰报长安,自宫廷至坊里,无不津津乐道。自然,最快乐的是张出尘,而且,她比李靖先一步蒙被恩宠。
李世民遣黄门侍郎召她入宫,一见面便称她“代国夫人”。这表示李靖已因功封为“代国公”,她觉得奖励太过,怕李靖难以为继,所以代为辞谢。<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9页 / 共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