泄露不得半点。”
“我理会得。”岳祺答道,“簪在人在,簪亡人亡。”
宋朝还在调兵遣将,北汉却已得到消息。刘继元大起恐慌,急急下令召文武大臣会议,独独宰相未到。
北汉的宰相叫李恽,字孟深,原籍开封府,进士出身。那年作客河东,正好刘崇自立为王,便做了北汉的官,因为学问不错,一路扶摇直上,从掌管诏谕的“翰林学士”,当到宰相。但是李恽居家,每每抑郁不乐,因为家在开封,消息隔绝,想念老母,孝思难释。
因此,李恽成了个不管事的宰相,每日只做两件事:饮酒、下棋。刘继元不知说过他多少次,李恽依然如故。
“宰相呢?”刘继元问道,“怎么不来,一定又是在下棋。”
“是!”左右的太监答道,“跟五台山来的和尚在下棋。”
“可恶!”刘继元指着一名太监吩咐,“你去!拿他的棋子、棋盘烧掉!”
于是,受命的太监骑一匹快马,直奔相府。问明了李恽在后园水阁中下棋,一言不发,直闯水阁,口中喊道:“奉旨毁弃棋局!”说完就伸手取过棋盘,连棋子往窗外一抛,落入池塘。
这也算“变起不测”。五台山的和尚,吓得面无人色,而李恽却真有涵养,从容问道:“官家何故盛怒?”
“官家”是对君王的通称。刘继元何故盛怒,宰相竟还不明白?那太监冷笑答道:“宋兵将大举犯境,官家颇为焦急,不想宰相倒悠闲自在!”
“噢,噢!”李恽这才想起,“仿佛记得有人来说过,官家见召。当时因为正在打一个关系全局的死劫,竟不曾在意。倒是我大意了。”
“快请吧!宋兵压境,也是一个关系全局的死劫!”
到达宫中,刘继元拍案痛责。李恽神色不变,从容谢罪——宰相如此,奉召与会的刘继业,心先冷了一半。
“如今谈正事吧!”刘继元皱眉说道,“宋朝的太祖,倒还忠厚,如今是他弟弟做皇帝,两人的性情大不相同。此番称兵,来意不善。该当如何抵御?大家直言无隐。”
照体制,自然该宰相发言;李恽毫无主意,他自觉亦不须有何主意。谈到用兵,枢密使责无旁贷,因而只看着马峰。
马峰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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