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飞箭如雨。何庆奇左臂着了一箭,几乎跌下马来。同时耶律斜轸直冲而下,也是想活捉何庆奇,从他口中,了解宋军的情形。
四名辽将,一路穷追,赵如山人疲马乏,渐渐要被追上了。
何庆奇已陷入重围,是可想而知的事。意识自己能够脱逃,是长官不惜牺牲生命的结果,赵如山深感肩头的压力至重,自己的性命亦至重,必须安然回返阵地,完成任务,才对得起何庆奇。
因此,他使尽全力,没命飞奔,然而胯下坐骑却不得力,心中焦急异常。一路猛力挥鞭,一路在想,必得用计,才能脱身。然而计将安出?
转过一个山口,前面是条三岔路:一条是大路,也就是来路;一条是小路,不知通向何处。
赵如山已经冲向大路,突有灵感,勒转马头,行向小路。走了不多远下了马,然后猛挥一鞭,将那匹空马,直驱而前,自己沿着路边,往回飞跑,到三岔路口,躲在一块岩石后面喘息。
喘息未定,四名辽将已经赶到。领头那人,高高举手,示意停住,事随的人,一齐勒马,马身直立,发出极尖锐的长嘶,接着便是喷鼻打转,好久不能安静。
当头的那两个人一高一矮,跳下马来,选择路径。高的那个指着小路说:“看!往这里逃走了,马蹄印子,清楚得很。”
“不然。”矮的那一个说,“这条路我走过好几回,要这条大路,才是直通白马岭的正路,小路是到不了的。马蹄印子也许是别人的。”
“我们不必争。”高的那个振振有词地说,“你细看大路上的马蹄印子。”
此时另外两名辽将,亦已下马,其中一个的眼光锐利,略看一下,断然决然地说:“那个蛮子绝不是从大路逃下去的。”
“何以见得?”
“只看马蹄印子的方向好了。都是倒的,没有正的,如果是从这条路逃了下去,莫非他那匹马还能倒走吗?”
而小路上的马蹄印是正的,两个对照,益觉显然,长得高的那个人一跃上马,说一声:“快追!”领头从小路追了下去。
赵如山见计得售,大为兴奋,凭空长了好些气力,从岩石后面跳了出来,往大路飞奔。但是,他也知道,只能骗得一时——那匹空马,奔了一段路,当然会停下来,在路边闲行吃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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