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靠他自己相机进行。
打定了主意,且先不言,继续请张老憨提示必得当心的行动。
“将军,”张老憨却只对孙炎星一个人说话了,“让弟兄们暂时歇一歇。”
孙炎星明白,这是单独有话要谈。看天色已近黄昏,这天反正不会出发,当即传令,饱餐歇息,如果在规定就寝时分以前,别无命令,大家按平常作息时间行事。
这时马乡约已单独备了两坛汾酒,杀了一头猪,抬来劳军。孙炎星也是肯与士兵同甘苦的人,吩咐白学登,按人均匀分派——当然,要多提一份,整办好了,款待张老憨与马乡约。
就趁这饭前片刻,他约了张老憨在庙后一个小山冈,闲步密谈,张老憨首先问起出发的日期。
“自然越快越好。”孙炎星答道,“倘或你认为都预备妥当了,我们明天一早就可以走。噢,”说到这里,他想起最要紧的一句话忘了问,“老张,穿过九曲洞要多少时候?”
“如果顺顺利利,要一整天。”
孙炎星心想,照这样算,拂晓出发,入暮抵达,休息半夜,布置疑兵,等天色一亮,正好让契丹兵发觉受惊。时机正好,就点点头不作声了。
“不过,”张老憨有些忧形于色,“只怕不会顺利。”
孙炎星大惊:“怎么呢?”
张老憨不即回答,仰首天边,若有所思。好久,才低下头来看着孙炎星,眼色中是十分恳挚的神情,看不出一丝戆憨之态。
“将军,不瞒你说,我这个人戆得很,心里总是在想,明明一条捷径,偏偏没有人敢走,其中总有使人怕到情愿绕好大的圈子而不敢冒险的难处在。我十年前就立志要打通这条路,一个人走过八次,只有两次走通,的确是不容易过得去。老实说,我现在自己都有些害怕。”
这岂不糟糕!孙炎星着急地说:“老张,老张,你不能先害怕!你一怕,教我们怎么办?”
“现在,当然害怕也要去。我的意思是,话要先说明白,请你自己斟酌,如果弟兄胆子不够大的,最好不要去。”
“是的。”孙炎星听他这一说,略略放了些心,不过他的警告,大意不得,一定要先弄清楚真相,“到底怎么可怕?容易迷路、处处有陷阱、毒蛇毒虫,还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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