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心思盘算,所以不愿再多说什么,免得扰乱了他的思路。
回到庙里,“伙头军”已经整制好了酒肴——黄沙碗里盛着颜色微碧的汾酒,一瓦罐的大杂烩,仅此而已。
主客四人,席地而坐。这样的场面,自然用不着客气,大碗喝酒,大块吃rou。白学登和马乡约都是健谈,张老憨的谈锋也不弱,只有孙炎星不大说话。
这一顿饭吃完,孙炎星已经盘算停当。兵在精不在多,冒险犯难之事,更是如此。他认为此行有十个人就够了,人多了呼应不灵,反而累赘。
于是连夜挑人。第一大胆,第二力壮,第三机警。这三样以外,还有要紧的一点:任劳任怨,不会急功,更不喜表功的。
这就难了,挑来挑去只得七个,加上孙炎星和张老憨,十个都凑不满。
“也够了!”孙炎星说,“我想通了。所谓疑兵,原有两种:一种是要显得人多,看起来仿佛隐藏着千军万马似的;一种是要显得出奇,不应有敌人的地方,居然出现了敌人,岂不吓了一大跳?我们现在要设的疑兵是后一种,只要有几面大宋的旗帜就行了。”
其实旗子的分量不重,不带旗杆,每人至少可带十面,九个人有九十面也很够了。此外,孙炎星规定了每一个人的特定任务,主要的是记住沿路的情况,其中有两人的任务最枯燥,但也最要紧,是记住步数,用死法子测量路程。
任务分配讲解完毕,已是三更时分,孙炎星关照:“放开心思好好睡一觉,能睡多久睡多久,养足了精神,从明天黄昏开始,尽一夜的工夫办事。”
事实上睡到中午都已睡足了,这就无须空耗辰光,饱餐一顿,扎束停当,检点无缺,由张老憨带路入山。
九曲洞洞口,巨石矗立,藤萝密布,如果不是来过的人,绝难发现。张老憨摇手示意大家停住脚步,仔细看了看西下的夕阳,对孙炎星说道:“时间倒是正好。此刻进洞,半夜里可以走完一半。那里有个洞,直透山顶。今天是十四,月亮也圆了,半夜月光直照下来,我们就在那里歇脚再走。”
他说一句,孙炎星应一声,一切都听张老憨指挥。用根十来丈长的麻绳,将九个人从腰际系住,各人胸前挂一串铃铛,安然前行时铃并不响;如果倾跌在地,铃铛碰撞发声,所有的人就都须停下来,共相扶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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