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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卿!”早已退隐林泉,不问国事的太傅鞠武,颤巍巍地叫了一声,便禁不住老泪纵横,也无法再往下说了。
荆轲赶紧上前扶住他的双手,想找一句彼此会心,足以安慰他的话,偏偏一时想不出来,低头半晌,只说了句:“太傅,请安心颐养!”
“是,荆卿,全要托你的福!”
“都请进去吧!”东宫舍人在一旁说,“西风甚厉,这里不是深谈之处。”
于是,经过一番揖让,终于还是荆轲领头,在东宫舍人引领之下,进入传舍大厅。两位主宾,由太子丹陪伴着,背临呜咽的易水,面南而坐,其余宾客,按照官位年齿,依序列坐在东西两面,都是肃然无语,用沉默来表示他们对荆轲最大的、也是最后的敬意。
行过一巡酒,该做主人的太子丹说话了。
“荆卿!”太子丹以略带嘶哑的声音,吃力地说,“你知道我此时的心境,不是语言所能表达的!”
荆轲点点头,招呼着秦舞阳说:“舞阳!你我借此一爵酒,谢太子平日相待之厚。”
“是!”秦舞阳有些受宠若惊似的,回答得极其响亮,举爵的手,由于兴奋的缘故而微微发抖,以致把酒泼了出来,但没有一个人觉得他是失仪而可笑。
荆轲也从容地干了酒,并且拈了一粒松仁放在嘴里咀嚼。
“荆卿!”太子丹又踌躇着说,“今日一别,音讯难通,可还有什么话交代给我?”
这是问他可有遗言?荆轲不由得有些心惊,定一定神,轻轻答道:“请善视公主!”
“这!这尽请放心。”
“劝她早嫁!”荆轲的声音越发低了,低得仅仅能让太子丹一个人听见。
“我明白你的意思。”太子丹深深点头,显得相当感动,想了想,含蓄地说,“那也要看她自己的意向。”
荆轲不便再往深里谈了,只特别重复一句:“但愿太子明白我的意思,便无遗憾了。”
“你请放心,我尽力劝她。”太子丹又问,“还有呢?”
“武平,请赐照拂。”
“不仅武平,凡是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一切都在我身上。不劳嘱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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