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这位善饮健谈的吴舍长,明日此时,再不能像此刻这样高兴和得意了。
然而这恻隐之心,一闪而过,根本未在他心头留下什么痕迹,反因此而使他想到要照顾自己人,得趁这不多的时间,早作打算和安排。于是略略想了一下,说道:“今天可算是燕国的好日子。我那些从人,平时不得休闲。既然今天我要入宫,他们在舍中也没有什么事,我想给他们一天假期。应该先跟你说一声。”
“好说,好说!”吴舍长答道,“如果要到哪里去逛逛,我可以派人领路。”
“那要看他们自己的意思了。”
正说到这里,秦舞阳应召而至。他也穿戴得整整齐齐,可是气色却不甚好。荆轲自然关切,只不便当着吴舍长问他。
朝食完毕,吴舍长先行告退。礼官未来,还有时间作最后的交谈,荆轲不愿错过这珍贵的片刻,赶紧招招手叫秦舞阳坐近身边,匆匆问道:“昨夜睡得如何?”
秦舞阳思前想后,一宵不能安枕,但此时不肯说实话:“还好。就是雨声吵人!”
荆轲也知道他不全是真话,便特别加以安慰:“一切有我,万无一失,你放心好了!”
但就在荆轲自己说了这一句话以后,心头灵思闪现,虽只如石火电光的一瞥,他已把握住了一个概略。这新的看法,究竟似是而非,还是不灭不磨的正理?他一时无从去判断,不过,他觉得在此刻说与秦舞阳,恰好用来镇静他的栗六不宁的情绪。
于是他拿一只手按在秦舞阳肩上,仪态尊严,而眼中是慈爱的光芒,兼有传道解惑的严师和宽容体贴的慈父的丰神,这使得秦舞阳在心理上便先有宁贴的感觉。
“舞阳!”荆轲用很低但很清晰的声音说,“多少天来,你朝夕在心,魂牵梦萦的一个念头,就是唯恐失败,唯恐辜负了太子对你的识拔提携,是吗?”
“荆先生自然早就看出来了的。”
“是的,我早看出来了。我一直想办法在叫你莫怕,在想办法助你成功。现在,我才知道我错了!舞阳,今日之事,成功固然是成功,失败也是成功!”
秦舞阳精神一振,就像一个拿不定主意做什么便什么也不做的人,突然遇到一件离奇的事,不自觉地会整顿全神去注意一样。
“一叶初落,便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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