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约,另一方面又不宜得罪张勋。处在这一左右为难之情势之下,张作霖灵机一动,觉得不妨让冯德麟去当火中取栗的猫脚爪。
“冯大哥,”他说,“张绍轩打电报来约我,这是一个机会。我心里在想,咱们老哥儿不分彼此,凡事得往好的地方打算。如今委屈你当帮办,有机会应该先让你,你去!复辟成功了,论功行赏,不就当上督军了吗?”
冯德麟心想不错,天津三不管“大茶壶”出身的孟恩远,已经七十多岁,到那时可以取而代之。可是,“万一复辟不成功呢?”他问。
“怕什么?”张作霖脱口相答,“叫京奉路局开一列专车,不就回来了吗?”
“对,对!”冯德麟欣然答说,“我去,我去!”
去了北京,不曾发生任何作用,也没有什么好处。一看形势不妙,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但开专车已不可能,就是可能亦不宜出此,因为目标太大。结果是带了一名副官、两名助手,都换了便衣,悄悄上了去天津的火车,预备转道出关。哪知道颜世清跟张镇芳过不去,一抓张镇芳,附带搜查全车,冯德麟被认了出来。他应张勋之约进京,是报上登过的,不用说,也是祸首之一,随即逮捕,与张镇芳一起被送到“讨逆军”的军法处。
军法处长丁士源是熟人,安慰他说:“你别急!在我这里住一两天,我打电话给张雨亭,让他来保你出去。”
张作霖当然要保他,复电“附逆非出本心,请予宽免”。冯德麟很快地被交保释放。一起被逮的张镇芳,因为是真正的罪魁祸首之一,就没有那么便宜了。
“丁处长,”他说,“冯麟阁能交保,我也要交保。”
“你不是军人的身份,不归军法管辖,我无权让你交保。”
“那么谁有权呢?”
“天津地方法院。”丁士源冷冷地答了这一句,随即关照手下,办理移送手续。
移送书上写的职衔是“伪‘议政大臣兼度支部尚书’张镇芳一名”。案由是:“颠覆政府、危害民国。”此一罪名的最高本刑是死罪,天津地方法院不敢怠慢,请求交保当然不准,而且用了所谓“戒具”——窃国不成,封侯无分,只落得脚镣手铐,与江洋大盗一例看待。
“唉!”张勋听王约翰说完,叹口气说,“他逃什么?”接着又问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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