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不能不辞,表示与总理同负责、同进退。
于是参众两院,退回咨文,道是“查现行约法,行政之组织系责任内阁制,一切外交内政,由国务院负其责任,大总统无引咎辞职之规定。且来文未经国务总理副署,在法律上不生效力。当由盛铎、揖唐即日恭赍缴还,请大总统照常任职”。盛铎是李盛铎,接替梁士诒的新任参议院议长。
既然责有攸归,钱能训的辞呈就不能不批准了。改派财政总长龚心湛暂代国务总理。于是学潮、政潮渐渐平息。段祺瑞与徐树铮的参战工作,亦因德国战败,告一段落,目标转向西北了。
曹汝霖的官是不做了,但仍保留着交通银行总经理的职位。他久在膏腴之地,不必贪心,宦囊便已很丰。为了颐养老亲,在佟公府夹道买了一座废园,大兴土木,极其讲究。废园中原有一座戏台,居然完好,亦就不必拆除,修葺得焕然一新,预备替他父亲做六十岁,唱堂会之用。
为了安慰老父在“五四”所受的惊吓委屈,所以在他生日那天,曹汝霖大为铺张,但正当高朋满座,堂会将要开始时,交通银行的协理任凤苞神色慌张地奔了来,将曹汝霖拉到一边,开口就说:“不得了!不得了!”
曹汝霖心中一跳,急忙问道:“什么事?今天是家父生日,不要再让他老人家受惊。”
“是啊,今天老伯的好日子,我本来不想来的,但这件事太严重,我不能不来报告。”
“到底什么事?”曹汝霖着急地说,“你倒是说啊!”
“今天从中午开始,也不知怎么回事,发生挤兑。中国银行亦是这样。到银行打烊,人还没有散。”任凤苞又说,“我为了表示镇静,中午不休息,半天工夫,兑出七十多万。这样下去,一定支持不住,是不得了的事。”
中交两行有发行钞票之权,规定随时可以兑换银元。但“准备金”并非十足,大家都要“挤兑”银行,到无以应付时,非逼得银行倒闭不可。所以办银行的人,一听“挤兑”二字,无不心惊rou跳,但曹汝霖却是例外。
“不要紧!”他很轻松地说,“有一千万日元借款在那里,索性敞开来兑,风潮自会平息。”
“没有了。”任凤苞答说,“哪里还有日元?”
“咦!”曹汝霖诧异,“到哪里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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