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内人奔丧回籍,先母得病时,内人根本不在无锡,从哪里去气先母?而况内人贤淑,最得先母欢心的。”
“请大总统明鉴,椿年与汇东尊人有同年之雅,椿年力保汇东,必无此事。”
薛观澜这时才发现财政部次长赵椿年在座。亏得有他这一“保”,黎元洪方始色霁,连声说道:“坐、坐!我有事托你。”
见此光景,赵椿年知趣,站起来说:“大总统没有别的吩咐,椿年就告辞了。”
“坐一会儿、坐一会儿,不必避开。我托汇东的事,你亦不妨参与参与意见。”黎元洪说,“转眼双十节到了,今年北大蔡校长发起举行国民裁兵运动大会,会后还有游行。我呢,这天要到南苑阅兵,发表演说。晚上来唱个堂会,庆祝一下,你看如何?”
“国庆唱戏庆祝,自然应该。”
“那么,你来提调。”
“这可不敢当。”薛观澜说,“公府自有事务人员,何容我越俎代庖?”
“你不必居名义,算替我私人帮忙。这总可以吧!”
“是!大总统这么说,我岂敢不效劳?请大总统吩咐。”
“我想找余叔岩唱大轴。你看烦他一出什么戏?”
薛观澜跟余叔岩私交最好,几乎无一天不在一起。眼前正走红之际,若能在公府堂会唱大轴,更如锦上添花。所以薛观澜很起劲地说:“叔岩的拿手是‘四打’,《打棍出箱》《打渔杀家》《打鼓骂曹》《打侄上坟》。随大总统挑,我来关照他就是。”
“《打鼓骂曹》不好,曹仲珊会多心。《打渔杀家》也不好,以为是骂贪官。《打侄上坟》更不好,东海没有儿子,听说承继的侄子也不怎么成材,别以为陈伯愚是指他。”
“那就只有《打棍出箱》了。”赵椿年插嘴,“叔岩一出场,将鞋子甩在头顶上,是绝活。”
“好!就是《打棍出箱》。压轴呢?”
“压轴照例是武戏。叔岩唱大轴,前面就得小楼的码子才相称。”薛观澜为了替余叔岩生色,随又建议,“让小楼跟兰芳唱一回《霸王别姬》。”
“妙!”赵椿年赞叹着,“凭这压轴跟大轴,可真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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