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付钱给你?”
“可以这么说。”陈议员点点头。
“事实上恐怕不这么容易。”那记者好心提出警告,“你刚刚到京,恐怕对津保派部署贿选的情形不太清楚。他们的办法是责成各小组的负责人,到那天召集属下议员,一起行动,吃饭拉屎都在一起,直到同车进议院为止。到时候你恐怕逃不了。”
“我不到时候就要走了,钱一到手,立刻迁眷南下,即或暂时不能脱身,六国饭店、法国医院都可以住。将来仍旧要南下,贯彻先修宪、后选举的政治主张。老弟,我索性跟你说个明白,我的办法,反直派是完全谅解的,此即所谓‘资粮于敌’。经过天津时,我曾跟反直派的中坚分子谈过,他亦很赞成。”
那记者认为这是奇闻,亦不免将信将疑,但还是据实报道了。到得第二天消息一见报,津保派大为紧张,因为这个陈议员创造一套拿钱不投票的理论,倘或人人学他的样,岂非“赔了夫人又折兵”。
但要澄清只拿钱、不投票是办不到之事这一点,光靠口头上说,不会有多大效果,必须有行动上的表现,才够力量。
然而采取什么行动呢?解铃还须系铃人,最好由陈议员自己来说明,他的想法是如意盘算,他的做法是失败了。
陈议员是山东人,因而由山东省省长熊炳琦找得他的一个好朋友——财政部的王科长,专诚到六国饭店跟他展开谈判。
“老兄,”王科长说,“你这个玩笑开大了,简直是放野火嘛!熊省长特为托我来问问你,到底作何打算?”
“我说得很清楚了,直系那班军头,荷包太肥了,肥到想买个大总统来玩玩。既然如此,我亦不妨开开玩笑。”
“你是真的开玩笑,还是假的开玩笑?”
陈议员深深点头,“你这真假二字问得好,”他说,“我倒要请教,真又如何?假又如何?”
“你是真的开玩笑,预备来拆台的,那就无话可说。如果是假的开玩笑,那么真意又是如何?彼此多年至好,尽管直说。熊省长为人厚道,你是知道的,一定有以报命。”
听他说得很恳切,陈议员便老实答说:“《官场现形记》上常用一句话,‘千里为官只为财’,如今要改作‘千里开会只为财’。听说这一次的‘票价’高下悬殊,有这话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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