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忽略了,上面有一句‘花间好住’,我是想另外找个花木清幽的所在,静静地等你的好消息。既已迁居,燕子归来,就只有认我写诗之处了。”
“解说得好!”龚定庵很欣慰地说,“这下我放心了。”
“你原来有什么不放心?”
“怕你不信任我。”
“没有的话。”燕红问说,“你是回杭州过年?”
“还不一定。”
“怎么呢?”
“这回到杭州,是去料理一点家务,如果顺利的话,我要到上海陪我两位老人家过年。不然就在明年正月底、二月初动身,路过苏州,我要在这里多住几天。”
“那时候我不会住在这里了。”
“噢,对了!‘花间好住’,你是不是已经看中了什么地方?”
“是的。”燕红答说,“我早就看中了,离这里不远,闹中取静,花木扶疏。可惜你要走了,不然我领你去看看。”
“这回不行了,我明天一早就得走。”龚定庵考虑了一会儿,暗地里做了个决定,起身说道,“明天中午,我请顾千里陪你去看房子。”
燕红有些困惑,房子是早已看好了的,也早就想迁居了,只为与龚定庵一见倾心,终身有托,因而当机立断,尽快移家。原是自己安排好了的已成之局,何用顾千里陪着去看房子,莫非顾千里说房子不好,自己就得打消原意?
她不知道龚定庵另有想法:他认为燕红既然表示“花间好住”,是为了守候他会试的捷报,那么她迁居的一切费用,便须他来筹措,说请顾千里陪她去看房子,实在是请顾千里来为他经纪其事。
回到自己船上,已是黎明时分。龚定庵连衣服都来不及换,便写了一封信,关照阿兴说:“你到顾老爷那里去一趟,说我有极要紧的事跟他商量,最好马上能来。”
顾千里也是待朋友很至诚的人,接到信息,即时便随着阿兴来践约。龚定庵将他昨夜与燕红会面的情形,细细说了一遍,随即郑重请托。
“千里,我只知道她对那座房子很中意,其余的情形,房主是谁,她是买是赁,一概不知。我的意思,最好典下来。还有件事,恐怕要费你的心,请你设法借几百两银子给我,让燕红付房主作为定金。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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