惕,怕一说实话,吉云插手干预,对燕红跟宋嫂的承诺发生变化,是个很大的麻烦。
因此,他的话只说三分:“想倒是想过,尚无善策。”
“应该替她筹一笔款子,或者存在典当里生利,言明动息不动本,或者替她买几十亩好田,每年收租。总而言之,要谋个久长之计。”
“我想,还是置产比较好。不过,这笔钱,要慢慢来筹。”
“你预备怎么筹法?”
“无非拿我收藏的东西变卖。”龚定庵说,“这件事问老太爷、老太太总开不出口吧?”
“嗯、嗯。”吉云问道,“你打算筹多少?要定个数目出来,才好想办法。”
“我想,筹两千两银子。”
“这个数目,也还适中。”说着,起身离去。不一会儿取来一个蓝皮封套的折子,交了给龚定庵。
封套上有洒金朱笺的标签,写着“云记”,龚定庵明知故问:“这是你的存折?”
“你打开来看。”
打开来一看,是存在绍兴城内一家典当的一千两银子,记明嘉庆二十年三月初一的那一年。
“是我娘给我的,到现在七年,没有结过息。当初讲明的到期不领息转为本金,利上滚利,大约本利一千五百两银子是有的。”吉云又加了一句,“不够再想办法。”
龚定庵不作声,在思量吉云的这番好意该不该接受。事情是很明白的,倘或不受而又没有足够的理由来解释,夫妇的感情马上会出现裂痕。但如接受了呢,会有什么后果?
这就要从燕红那方面去设想了。燕红如果知道置田的价款出自吉云的私房,她一定坚辞不受,当然,可以不必将钱的来源告诉燕红,却又怕吉云自己说了出去,辗转传入燕红耳中。同时也必须考虑到,有此一重渊源,就应该让吉云跟燕红往来,消除误会,言归于好,而燕红是否愿意?毫无把握。
“怎么?”吉云看他踌躇久久,未置可否,不由得有些诧异,“莫非连我的钱都烫手吗?”
这话说得很重,龚定庵不能不找个能消除她不快的说法:“你这笔钱是备缓急所需,这样花掉了,我实在于心不安。”
“现在不就是缓急之际吗?”吉云又说,“拿这件事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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