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有没有再见过葛品莲?”
“再见到他,已经咽气了。”
“你把当时的情形说一说。”
沈体仁一面想,一面回答:“那天是十月初七,吃过中饭不久,王心培来通知,说品莲病重。当时我正有事,分不开身,所以我‘家里’,就是品莲的亲娘先去。又过了个把时辰,来通知说是品莲死掉了,我才赶了去的。”
“赶去以后,看到的是怎么一个情形?”
“看到喻敬添夫妇都在,商量买棺材办丧事。”
“尸体怎么样?”翁曾桂补充一句,“有没有什么异样?”
“我没有看到,去的时候,死人的衣裳都换好了。脸上盖一块白绸子,我没有揭开来看。不过——”
沈体仁突然咽住了。
问官当然不肯放松,刚毅脾气急躁,拍着桌子喝问:“不过怎么样?快说!”
“不过,”沈体仁嗫嚅着说,“我问过我家里,有没有中毒的样子?我家里说:看不出来。”
这句话不尽不实。当时沈媒婆向丈夫回答得很清楚,皮肤好好的,没有中毒的样子。可是她到了杭州府变了口供,所以沈体仁亦就不能不含糊其辞,略略照顾到沈媒婆在杭州说的话。
“这句话很要紧,不要漏。”翁曾桂向录供的书办叮嘱了这一句,随即吩咐带走了沈体仁,传问王心培。
由于王心培是葛品莲的房东,翁曾桂与刚毅都认为这个证人很重要,葛品莲的死因,葛毕氏平日对待丈夫,以及跟些什么人交往的情形,只有他最了解,所以问得特别仔细。
“葛品莲死的那天,回家的时候,你是不是看见他浑身发冷的样子?”
“不是我,是我女人在门口看到的。”
“你什么时候看到葛品莲的呢?”
“等我看到,葛品莲人已经不对了!”王心培说,“那时候我正在吃中饭,只听得楼上狂叫一声:‘你们来啊!’听得人汗毛直竖——”
“慢,慢!”翁曾桂打断他的话问,“是不是好像突然之间,遇见怕人的事,才会喊出来的那种声音?”
“是的。老爷说得一点不错。”
“你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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