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刚毅拦阻,“既不喜欢多嘴,就不要多嘴!”
沈喻氏连碰了两个钉子,咽口唾沫,闭紧了嘴。于是翁曾桂问道:“你儿子断气以后,是你替他换的衣服?”
“是啊!我媳妇哭哭啼啼啥事也做不来,亲家母到底不好看女婿赤身露体,只好我做亲娘的动手。”
“当时有没有看出来什么中毒的样子?”
“仔细看过,没有。”
“那么,以后怎么又要报官相验?”
“啊呀,老爷,以后是以后,情形不对了呀!”沈媒婆指手画脚地说,“嘴里,鼻孔里,又是血,又是痰,脸色发青,老爷你想,换了你要不要起疑心?”
“起疑心以后怎么样呢?”
“我跟我亲家母两个人盘问我媳妇,她不承认,亲家母又帮着女儿骂我。一口气咽不落,而且尸首摆在那里,如果不报官相验,糊里糊涂下了棺材,叫我做娘的,怎么安得下心?”
“报官是什么时候?”
“十月十一大清早。”
“有没有递状子?”
“自然!”沈媒婆说,“打官司怎么好没有状子?”
问官反倒受了抢白。刚毅很不高兴,翁曾桂却很有涵养,付之一笑,接着问说:“你状子是怎么写的?”
“说是我儿子死得不明不白,请县大老爷来相验。”
“是不是说你儿子七窍流血?”
“没有!没有!”沈媒婆连连摇头,“这怎么好瞎说?验出来不是七窍流血怎么办?”
“你状子里不是说,盘问你媳妇,是听了杨乃武的话,下的毒?”
“哪里有这话?老爷,你去看状子!”
沈媒婆初呈的诉状,就在卷中,翁曾桂早已看过,并无此语,只不过故意这样问一问而已。
“你的状子我早看过了。”翁曾桂仍然和颜悦色地,“告状除了状子以外,总还有口供,当时余杭县传你问过话没有?”
“传过的。”沈媒婆答说,“验尸以后,传我问话,只问了一句,问我儿子服毒的毒药是哪里来的?”
“你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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