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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北京的日子一天天近了。
最早是郑南禾带着她来,现在却是她一个人离开。这么多年颠沛流离,除了自己的画儿占了大多空间,实在没太多东西要拿。今天收拾了大半,行李箱就在地上那么扔着了。
前几天从医院回来,南烟就常常发呆,画画儿也心不在焉。
那个画室拆掉之前,她把《for lance》那副画拿回来,还有画室那张滚满了颜料的画布。
前者是她的作品,她不舍得丢掉。
那么。
后者呢。
南烟知道自己忘不了,所以告诉他他们不要再联系,她还逼着自己换了手机号,从徐宙也外婆家搬出来,又找了个房子另住,不要任何人找到她,还嘱咐了舅舅,不要再接他的电话。
这么刻意地压抑。
她没有在任何一个地方撞见他,现在也终于要离开北京了。
他应该已经结婚了吧。
南烟坐在高脚凳上,画笔微顿。她面前就是那张色彩遍布的画布,原本想裁成几部分,结果发现一整张更完整瑰丽。
一个月前,她突然心念一动,想改成一幅画。
于是就这么画了一个月。
快收尾了。
从医院回来的这几天,南烟心都是乱的。下午她坐在画布前一直发呆,只寥寥草草画了几笔。
直到听到徐宙也开门进来的声音。
他坚持留下一把她这里的备用钥匙,怕她再有什么事。
徐宙也最近和宋欢忙酒吧重新开业的事,quiz终于谈下来了。
他有几天没过来,见外面茶几放着她吃了一半的泡面,统共也没吃两口,下意识就提高了声音:“——你怎么又吃泡面?以前和我在一起没钱吃泡面就算了,现在懒得做饭不能打个电话叫我过来?”
南烟坐在画室遥遥说:“不好意思呀——我太懒了,电话都懒得打。”
“你可真是——”徐宙也真是气不打一处,问她,“还吃不吃了?不吃我扔了?都凉了,晚上我们出去吃点别……的。”
话音未落,徐宙也就注意到茶几上扔着张折叠起来的纸。
好像是b超的影像。
徐宙也随手拎起,打开。
双目一滞。
他浑身狠狠一震,瞠目结舌几乎说不出话。南烟这时走了出来,从他面前端走了泡面,随手扔进了垃圾桶,不用他代劳。
然后她拿过他手里的那张纸,轻飘飘地,又放回桌面。
南烟看着他:“徐宙也,我后天就要飞俄罗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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