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县城太小了,守城的力量也不值一提,可蒙古马队能动员出百倍的力量,怎么可能守住。
秦川默然,朱达只在那里缓缓呼吸,他突然听到身边细碎又有规律的摩擦声想起,朱达有些奇怪,转头看过去,却发现是秦川秦举人在颤抖,袍服和城墙摩擦发出。
“我们......”秦川开口说出第一个词,声音虚弱而且沙哑,甚至带有些许颤抖,秦举人晃晃头,深深呼吸后,声音才正常了些许,“咱们......咱们父子就......就到此为止了吗?”
这次轮到朱达默然,城外有女人的哭喊和戛然而止的惨叫,大家都能想到城外营地中发生了什么,这也打破了他们二人处的沉默。
“......怕是到此为止了......”朱达缓声回答。
或是破城被杀,或是被俘带去草原,一个结局是死亡,一个可能比死亡更惨,如果骑马出城逃跑也是个选择,可城外是蒙古大军,是骑兵为主的大队人马,现在一定有大量的游骑探马在遮蔽各处,逃出升天的几率极小,何况秦川举人的骑术未必能支撑这么高强度的奔驰,更何况还要带着秦琴。
朱达和周青云二人逃跑的话,活着的可能会变大不少,但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基业就烟消云散,接下来要重新开始,而且还要放弃秦家父女,这是朱达的家人,他不想再一次放弃。
“命啊,这就是命,命数如此,还能如何。”秦川秦举人伸手抚摸着城墙砖石,一边喃喃自语,他声音还是压的很低,语调虽然有颤抖,但却趋向镇定,以他的年纪和见识,这份涵养算是了得。
朱达能意识到自家义父的恐惧,在这个当口,反倒是糊涂人过得更舒服些,他们父子看得明白,知道结局如何,知道十几日后自家死期就到了,还要经历这恐惧和绝望不断加剧的过程,最是难熬。
“亏我当年学兵法,也有谋划,也曾带着精骑突进,现在想想真是好笑,在这等大势面前又有何用,就是儿戏......”
“义父,还没到最后!”
朱达沉声低喝,秦川无奈摇头,低头片刻后,在那里只是苦笑,只不过这笑不比哭好看多少。
在这等情形下,些许失态是不可避免,只要不让城头和城内跟着乱起来,制止或者强作镇定也没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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