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爷,天这么冷,又是这么晚了,还是回去歇着,城头这边有人盯着,有了信儿就飞报过去!”“秦老爷,鞑子明后日就要进城了,大伙都是有家有口的,还是回去准备准备,能进地窖里躲着没准就能躲过去,再不准备就来不及了!”“且等等。”这边话说得客气,还是被秦川秦举人平淡拒绝,大伙再看看另一边虎视眈眈的家丁们,只好忍气吞声的等着,彼此交换眼神,都能看到不忿。就这么又熬了半个时辰,平日里积存的敬畏已经在对末日的恐惧中丧失殆尽,开始有人真的不耐烦并且说了出来。“秦老爷,这到底什么时候是头,那朱老......朱达去送死,何苦要兄弟们陪着,难不成在这城头冻死就遂了心意......”“明日后日鞑子就要来了,还在这里装腔作势干甚,俺们也是有火气的,这城内能拿刀拿棍的人家可不止出城那二百号!”“事到如今,哪怕是到了阴间不也要有个善缘,这么苦苦相逼的,真要火并......”最后这位话音未落就戛然而止,秦举人手中长剑已经横在他脖子上,秦川脸上不见从容微笑,同样不耐烦的说道:“城外不出结果,你们就得随我身旁,不然我就火并了你们,城要是不破,秦某宰了你们就和杀鸡一般,你不信吗?”当寒冷锋刃横在脖颈处的时候,叫嚣声音最大的快班班头打了个冷战,他突然想起,眼前这位文质彬彬,待人温和的举人老爷,当年也是率领精骑纵横百里的江湖大豪,手下也是有几十条人命,后来才“从良”科举的。城头仍有朱达的铁杆家丁在,真要火并,大家只有被乱刀砍杀的结局,该服软且服软,城外估摸着也快出结果了,等那朱达飞蛾扑火的自取灭亡,到时候这些家丁也就没了心气,到时候再看不迟。站在垛口处的各色人等安静下来,可又有“聪明人”突然想到,朱达别是带着亲信等人逃了,他们趁夜在城外找个能藏人的所在猫着,等鞑子撤兵再回来,那样一来,岂不是大家都在城内傻乎乎的等死倒霉,想归想,看到身边人虎视眈眈,只好忍气吞声,心说过了这段再说。刚离开城下的时候,还能借着城头火光看到前行的队伍,等没入黑暗中之后,顺着垛口看出去,就只能看到无尽的雪野和深邃的夜幕,看过一炷香工夫,就变得无比枯燥无聊,加上局势逼迫,人人心浮气躁。秦川秦举人几乎是僵在那里不动,呆呆的看着外面,户房的周贵周经承每隔一段时间就派人上城来查看询问,顺便给秦川和还在城头的家丁们送上热乎汤饭,但其他人就等不及,和越等越焦躁,就好像身上长虫子,脚底有钉子一般,不住的扭动跺脚。城墙外的黑暗和西边蒙古粮台的零星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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