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床上躺着的他父皇,眼看着马上就要归西了。
“你们这是?”迟音心里乱糟糟的,纠结得脸都要皱了,认真地看了一眼姜松,看完不死心,便又再看了一眼他还没化成灰的父皇。这才低垂着头,狠狠捏了把自己的大腿,敛下自个儿心神俱震的状态,有些喃喃地自言自语道。“又逼宫了?”
迟音觉得自己怕是从“逼宫”这件事里走不出来了。怎么顾敬逼完姜松逼?
虽然他们都不会成功,却着实让人膈应的慌。
不对,若论时间算起,该是姜松先逼宫。
迟音依稀记得,他很久以前经历的这样的一幕,是在他第一次被逼宫的时候,那是他的亲舅舅——大将军姜松动的手。
那个时候他父皇马上就崩了,却还拼命苟着。像是根被折断的藕,就只剩下留着的那丝孱弱的线,眼看着气若游丝奄奄一息,下一刻就要没了,却偏偏能凭着那口气,吊着他,吊着姜松,吊着隐隐暗暗早就来京,不知道埋伏在哪儿的四王。
局势还没明朗,藩王们都知道当出头鸟没好下场,因此,虽然个个剑拔弩张的,却没有一个人动作。唯有大将军姜松头铁敢进来。殊不知,他前脚逼宫,后脚城外四王就竖起诛杀反贼的大旗,立地反叛。
可惜,姜松甚至来不及换身衣服人就没了。四王中最jian诈狡猾的贤王沈明河在其他人作壁上观的时候都已经当了那只伺蝉的黄雀,率先长驱入京城,顺利接手姜松给他开的大好局势。
该也是不顺利的。姜松再蠢,这皇宫确是他的地界,沈明河想进宫,只怕也是经过了一番算计,踩着人命沐着血进来的。
他还记得那日他坐在地上,睁大眼睛看着沈明河踢开门的时候。那人逆着光墨发飞扬,白色的锦袍上沾着不知道谁的血迹,清绝的身姿有如一片沁着霜寒带着杀戮的雪花。
那日沈明河是踱到他面前的,不管身后的刀枪斧钺,无视穿着森森铠甲的士兵们,还有姜松那还没凉透的尸体,真的宛如闲庭散步一般,到他面前。长长的睫毛下眼神淡淡,眼角轻挑着漾了一抹犹如海棠开放的艳红,他问迟音的第一句就是:“你想死想活?”
这不是废话,他当然想活啊。
朝廷动荡,内忧外困。他父皇因为日夜惊惧已经被生生熬死了,他的亲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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