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待在京城,那就只能看沈家的意思了。
可沈明河不能离开京城,那小太子迟音马上就要继位了,没了人护持,他一个无权无势的孩子又怎么可能在这人吃人的权力倾轧下活下去?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沈明河既然选择来帮他,那沈明河无论如何都不能走。
“让沈家相信,我沈明河此前与太子毫无瓜葛。”沈明河脸上泛着异样的白,是那种不带一丝血色的灰败的白。
“竟真打算这样。”沈落猛地深吸口气,表情复杂地盯着他,久久不能回神。“便是如此,日后又该如何?他仍旧是你替沈家捏在手里的傀儡。”
这代表着,日后迟音对他的感情便只有恨。
“你现在有一个机会。”沈落有些无措地舔了舔嘴唇,有些讷讷地说:“他现在待你和别人不一样,无论如何,他在那个时候选了你。你那么在乎他,你若是让他承你的情,同时只要给足沈家好处儿。”
“让他靠着沈家这棵大树坐稳皇位,他当他的皇帝,我当我炙手可热的摄政王,连带着和沈家互相成全,助它如日中天,越发肆无忌惮?”沈明河突然抬起头来打断他的话,眼里嘲讽一闪而过,片刻之后又是一片清明。
“乾清宫里舍身救驾的是田进,与我沈明河有何关系?贤王沈明河生的是孤星命,爬的是青云梯,拿的是屠龙刀,做的是鱼死网破、破釜沉舟的买卖。他从不是来做个兼济天下、匡扶社稷的摄政王的。”
第8章 戒备
“大半夜的,现在进宫必然艰难,你来这儿不止是看我是否安好吧?”秋深夜凉,迟音看吕谦迟迟没离开,下意识地拽了拽自己身上的袍子,蜷着脚问他。
月凉如水,照在这间还留着姜松人头的血迹屋子里,迟音窝在床边看着比前世还要凄惨几分。
可唯有迟音自己知道,自己何其有幸,能够再来一次。
刘海当时问的话还在自己耳边回想。那老太监执着地问他,“陛下,您后悔吗?”
后悔啊,后悔他对沈明河提心吊胆,从未真心对他。后悔贤王沈明河为他肝脑涂地,最后不得善终;后悔安国公陪他步步为营,最后受尽委屈,抑郁而终。
因为后悔,所以庆幸。看到这样的吕谦站在自己面前,迟音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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