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易嘉鸣一向不会晚归。
阿骁原本八风不动,听她讲任何命令都像耳旁风,但今天不知为何,闻言竟有些踌躇,被大小姐凌厉目光一扫,便犹豫了一下。
凌晨一点,易嘉宁抵达医院,等不及电梯,快步上楼,风衣角在消毒水气味的空气中上下翻飞。阿骁自发隐蔽在六楼安全通道口外,走廊里有黑西装的马仔看守,认得是大小姐,四肢先于大脑做出反应,不问缘由,一个箭步让开过道,弯身鞠躬。易嘉宁目不斜视,走到病房门前用力一推。
易嘉鸣腿上放着薯片袋,手里握着电动手柄,由于打的是恐怖游戏,他被突然洞开的门吓了一跳,一个激灵转过头去,嘴边还沾着薯片渣。
易嘉宁两手插袋,黑风衣黑西裤加黑马丁靴,和他一身白蓝条纹病号服形成鲜明对比,仿佛浩南哥对上春田花花幼稚园小班班长。
两人隔着半个会客厅面面相觑,易嘉鸣慢慢怂掉,慢慢向下溜,慢慢钻进被窝,慢慢把脸遮住,只留黑亮眼睛在外面,探究地看易嘉宁。
易嘉宁走过来掀他的被子,声音里压抑着怒气,“我看一下。”
易嘉鸣攥住被角,“我没事。”
易嘉宁说:“既然没事,为什么跑来住院。”
易嘉鸣气哼哼,“本少爷这是无家可归!”
易嘉宁愣了一下,随即气得脸都白了,手上用了力气,易嘉鸣“嘶”的一声,被子被她扯开,病号服下摆凌乱地露出绷带纱布,边缘外露出一痕血红的印,还有细密的针脚。
易嘉宁把手一松,转头向外走去,顺手把门甩上。易嘉鸣的助理在医院守了两晚上,因为易嘉鸣不让他给易嘉宁打电话,也不肯回家,他心神不宁,此刻见了易嘉宁如有了主心骨,小步跟上,把事情始末都讲清楚。
近来满城风雨,义东社下的公司大手笔吞了顺明堂的股份,意图洗牌进出口公司,顺明堂也不是善茬,两方几次进退谈判,昨晚终于在铜锣湾发生火并,对方有意暗算,人多势众,易嘉鸣被砍了一刀,就伤在腰上。
易嘉宁说:“顺明堂行事低调,不会主动挑事。”
助理说:“顺明堂也是狗急跳墙。少爷一定要查清楚上次您在机场被绑架的事,宁抓错不放过,这个关头上对方心虚理亏走投无路,怕事情查出,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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