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脱了,吓得四处乱钻。
“呵……”那人似乎轻轻地笑了一下,他防佛从蟑螂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在一堆肮脏无比的垃圾里抱头鼠窜,夹缝求生,还自以为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样子,真是可笑极了。
不再理会蟑螂,他继续唱着刚刚那首歌,“砰!”门口突然一声传来巨大的声响,像是被什么东西砸到了门上,然后“哗啦啦”地散落开来,空气中的腐臭味道突然更重了些,唱歌的人只停了一瞬,像是被打断的不悦,唱得更大声了,悠扬的歌声从窗台飘出,似是要乘着风飘向远方,远方青山绿水的地方,那里有他的家,有爱他的mama,有喜欢听他唱歌的人。
不知唱了多久唱到了声音沙哑,唱到了声嘶力竭,他觉得嗓子干得生疼,想喝点什么东西,于是从桌子下面的抽屉里拉出一个盒子,盒子里躺着一个精巧的玻璃瓶,玻璃瓶里面装着透明胶液体,仿佛是琼浆玉露,此时对于干渴的人来说特别地诱人,他二话不说抓起瓶子,掀开盖子仰头喝了下去。
没有想象中的润喉,他仿佛是吃进去了一把火,从嗓子一路烧到了肠子,剧烈的绞痛迅速传遍全身,“啪嗒”,瓶子从他手里掉出来,摔碎在地上,他整个人也摔倒了地上,顺带把桌上的盒子一起扫落,木制的盒子“啪”地一声摔落在地上,一张轻飘飘的纸张掉了出来。
地上的人痛苦地抽搐着,全身的痛感一阵一阵地侵蚀着意识,口中不停有泡沫涌出,他感觉身上的热度在不停地消散,眼睛睁得老大,看着他厌恶的世间,满是不甘和怨恨,视线划过蒙灰的吉他,划过变黑的鲜花,划过碎落的玻璃,落到了还亮着的手机上,只要伸手,就能够到,只要伸手,就还能活下去。
“你不想活了吗?”
“我想活,但活着好痛苦,死亡痛苦吗?”
“别担心,死亡只是一个开始。”
地上人的瞳孔已经涣散,挣扎抽搐也停止了,眼球突出,血丝遍布,口中白沫横行,肢体扭曲僵硬,年轻俊秀的面孔在人生的最后一刻停留在了狰狞可怖的一面,幽怨而恶毒,像是要用生命留下一场诅咒。
一阵风轻轻刮过,掉到地上的纸张被带起,然后掉落在那张狰狞可怖的脸上,白纸黑字地写着:
死亡只是一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