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沉默着。
“……你让我想想。”梁乘夏拖出空的行李箱一甩,松手,“我需要确定一件事。弟弟,你现在冷静吗?”
“冷静。”
“很好。”梁乘夏摁开窗帘,“你现在究竟是在为他曾经也进入过我的身体而难受,还是在为我的确深爱过他而感到嫉妒?”
凌则倏地睁开眼。
“如果是后者,弟弟,我谅解。”她没有什么情绪,“如果是前者,明天开始我们就不必再联系。我喜欢你,对你很满意,但我绝不会再让人欺负我。你也不行。”
她真的受够了。
漂亮成这样是她的错吗?
男人们难道会不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大八岁的天天哄她,哄变成骗;小八岁的需要她哄,她根本不会骗人啊。
凌则起身,靠床头坐着。不知道为什么,反而有些笑起来。
前脚还在“见一面”,马上耐心告罄,开始胡乱发脾气。
这就是梁乘夏。
这才是梁乘夏。
很可爱。
“算了。”梁乘夏泄气,“不见就不见。你好好写作业……”
“梁乘夏。”
她简直竖起耳朵。
“都不是。”
“我之前总是想,如果我32岁就好了。”凌则昨晚嗓子疼,今天好多了,只剩一分低哑,“现在明白,就算32岁也没有用。”
梁乘夏屏住呼吸。
“又觉得,还好我只有22岁。”
梁乘夏抬手,放在胸口。
她从前犹豫过要不要读中文系。她母亲的确不怎么会说普通话,但父亲是台北人,接受过最正统的华文教育。
那时她穿着白色校服裙,抱一本椰风蕉雨,歪头问妈咪,文学好不好。
文学会教女孩,“在男人眼中,女人是母亲和妓女和护士的集合体”。
“读也不读这本。””妈咪开玩笑,又说,不好,女孩子读太多书,迟早就伤心。世界比书里的还烂。
然后摆手,只是开个玩笑。读中文,乘夏想做什么工作?
梁乘夏一想也是,她没有兴趣做编辑或记者。她还是喜欢钱。
她是俗人,弟弟也没有这方面能力。他不曾说过一句富有诗意的话,搭讪是开门见山,表达是平铺直叙,连伤心,伤心都是直截了当。
但忽然就用最简单的两个数字再次叩动她。
怎么会这样。梁乘夏在感受自己的呼吸。
“梁乘夏,”这时他又开口,“我还在吃醋。”
梁乘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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