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一种恐怖的颤栗席卷全身。心跳加速让我一度失去知觉,匆匆停了水将她捞出,直到两位快递小哥将她封装运下楼时,我心下仍为没能好好冲洗她的脚底而愧疚不已。
享受早茶的上午,又有新头像提示新消息。皿皿大半年认识了不少人,群聊消息不断。这位的添加时间应该是司虹飞的葬礼,对方给我发过自己的名字。金雪兰,司虹飞和金茉莉的女儿。我对金茉莉也有印象,因为她是许宜佳的室友。事实上,当年许宜佳和司虹飞确实一前一后都去了南城,只不过许宜佳不等圣诞就出了国,而司虹飞则是辗转多方,终于再次见上了金茉莉的面。此举当然很是废了一番功夫,也让他讨到了人生中最惨厉的一顿毒打。
金茉莉玩他,简单得就像用火腿肠逗弄一只趴在便利店门口的流浪犬。事实上根本没有什么“南城金家独生女”,两人的夫妻关系存续不过一年,金茉莉带走了刚出生的金雪兰,司虹飞却背下数额与他精子一样庞多的债务。
“表姐,你不是要来看我的演出吗?”
加密的方言被椎蒂翻译出来,准确无误地显示在对话框下。她说得熟稔,我听来陌生。
“你上周来不是说还想看吗,这周我们加演了,你来不来?”
“……来啊。”应该是皿皿去看过吧。
对方挂了电话,发了邀请函给我。幸好邀请函上还有地址,我专程去买了花,捧着到他们学校里去。
校艺术节的宣传撤了,区院校联合汇演的横幅拉在正中。我成功在满墙的海报上找到拉小提琴的金雪兰,她有着和我相似的眉眼,让我想起外婆和小姨,还有妈妈的照片。原来我们微笑时都这样多情。
周末许多孩子需要补课,人并不多,但携家带口好歹坐了满室。我找了个方便走出的靠边角落,看这群少男少女轮流上去表演自己的才艺。我以为是赛马糖果仙子瑶族舞曲,结果是凛冬将至钢铁洪流千本樱。金雪兰上台的时候底下有女生尖叫,我看到屏幕上的ppt变成了黑底红字。
前半首是她的独奏,但曲目中途,刚才的凛冬将至钢铁洪流千本樱全都回到了舞台上,一下子变成了恢弘的合奏。一群玫瑰少年,难怪欢呼。
谢幕后我去给她献花。
“这次我换了一首。”她接过花。
“都很好听。”我慢了半拍。
“你是不是要回希城去?”她问,普通话不太熟练的样子,“你以后还会来看我吗?”
我没有说话。
“上次你一直没回答我,”她换了话题,“我亲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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