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的声响太大,小满也是一惊,终于放开了她,眼神略微清明了几分。
她一侧的奶头已被吸得湿漉漉的,甚至微微发着肿。
小满只是直直地盯着,仿佛这事情是别人做的一样。
水杏急忙忙地把衣服穿上,脸红得像要滴下血来,但到底还是为他能够清醒过来而高兴,抓了他手,像个孩子似的一遍遍唤他,“满,满”
小满却没回应,眼睛又慢慢阖上,陷入了昏沉沉的梦里。
这当口,外头又是“轰隆”一声,哗啦啦啦的雨声紧随其后。
这些声响,也没能再让他有一丝反应。
水杏含着泪费力扶起他,一步一蹒跚的,把他扶到里屋床上躺下,又替他盖好被子。
小满突然握紧了她的手,又像清醒又像梦呓般说了一声,“阿爹是阿爹那间”
水杏点头,摸他的脸,要他安心,这才起身,走去隔壁看个究竟。
老于过身之后,他曾经睡过的那间屋就成了这个家的禁地。
两个人怀着同一种默契,平日里即使走过那扇紧闭的门,也都刻意地不去看。
隔了许多年,推开那门,水杏仍是心有余悸,“吱呀”一声,扑面来的就是一股夹着腐朽难闻气味的冷风。
屋里极暗,好容易适应了光线,眼前的景象却使得水杏完全的呆住了。
一截屋梁已掉了下来,横在地上,屋顶塌了一半,雨水和冷风朝里不停灌着。
地上,除了越积越多的雨水,却还散着无数的东西。
拿细线扎住的一捆捆的番薯干,洋芋干,菜干,豆角干,甚至还有风干的腊rou,腊鱼。一个个像胖子般胀鼓鼓的布口袋横七竖八地躺着,其中一个不小心开了口,一些细碎的麦粒漏了出来,浸泡在了雨水里。
不晓得老于是在活着时的哪一年受过饥荒的摧残,以至于犯病似的背着所有人在自己睡房的屋梁上藏了那么多粮食。
那屋梁年久失修,又终年被这些东西压着,那一道响雷,终于成了压垮它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一些吃的,就算是一大家子,怕也够吃个大半年了。
水杏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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