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沉姨带笑的声音像从另个世界传过来的。
她说,“预备吃饭了”。
魏爷扭亮电灯,暂搁报纸起身。
小满也起身,这才发觉两条腿都坐麻了,被雪亮的电灯光一照,又几乎睁不开眼来,拖着两条没有知觉的腿跟在魏爷后头往餐桌去,人不晓得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更局促。
实木圆桌上摆着四喜烤麸,白斩鸡,葱烤鲫鱼,简单清爽三只小菜,沉姨所说的那一样时令菜原是一碗碧油油的葱油蚕豆,缀在那几样菜当中,确是最合适不过。
坐下来,围在一道吃饭了,魏爷还是不大理他,沉姨替他夹菜,时不时也问他学业上的事,两个人一来一去的,总算也没太过冷场。
饭吃到中途,沉姨与魏爷搁了筷子,一道去外头吸烟,小满还一个人在饭桌前坐着,跟他们相隔有一段距离,又有一道门挡着,其实听不太清楚他们在谈些什么,他也并没有意要去听,但这屋子里又实在太静,无意里,就有一个名字,清楚楚地从那一些模糊不清的话里跳脱出来。
他听见他们说,“婉莺”。
小满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总觉得像在哪里听过的,他在脑子里仔细地搜刮着,却偏一点也想不起来。
很快的,他们熄了烟,又再转回到餐桌前来。
他也就不再去想。
这名字却始终在他脑子里,绊住了某一根神经似的,到这餐饭用完了,还挥不出去。
小满预备回去时,人都已经走到了门口,沉姨忽然想起什么来,又上来叫住他,要他稍等一会儿,她就转回了屋里去,没一会儿,竟慢悠悠推出一辆半新不旧的脚踏车来。
她按两下车铃,又看着他一笑,“这是一位旧友的车,现在已用不到了。你要是能用到,就将它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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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货郎摇着拨浪鼓到村子里来的时候,正是初夏的一个傍晚。
此处闭塞,买卖不便,这一位每隔十天半月担着货十里八乡地串,也不过是卖些杂七杂八的小玩意儿,却最受女人家们的欢迎。
这一回,他有好一阵没过来了,挑子一在村子口搁下,一听得那熟悉的鼓声,也用不着再出声吆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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