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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章二人其实专攻的是油画,两名女生则是画的中国水墨,他们专攻不同,意见也不同,难免还有分歧,这时候,傅先生就如同权威,一锤定音地指出哪里好,哪里缺了什么,哪里又能更好些,那几个听着,完完全全的心服口服。
出来之前,寄青也曾提前关照小满把平时的画作带过来,他选了一些拿出来,但这时候捧出,又总觉得有些拿不出手,因他的既不是油画,也非水墨,完全说不出来该归在哪一类。
傅先生一张一张翻看,脸上时而现出笑意,时而又是蹙眉,全看完了,他再规整成一叠还给小满,认真地道,“你这些画投过稿么?若是没有,可以考虑尝试去向报纸投稿。”
话说完,他想了一想,又再从中挑出了几幅画,有些严肃地告诫他,“若是投稿,投别的那几幅就可以。要是想太平安生,你以后就不要朝这几幅的路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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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春囫囵着过去,到了梅雨时节,一场接一场的雨水几乎落不停的,屋里屋外又弥漫着一股湿哒哒的霉味。
难得出太阳的休憩天,水杏就把衣箱里积存着的旧衣都一一拿出来洗晾。
一不留心,翻出来好些小满旧时的衣裳,不晓得是多少年以前的,他也再不会穿的。
她把它们一件件在日头下轻轻拽平,无数的旧日尘埃扬起来,一时里,好像连空气都变得沉甸甸的,有些难呼吸。
她脑子里浮现起少年现如今高瘦挺拔的模样,再看这一些自己一针一线缝出来的小衣裳,总觉得不大真实,难想象它们也曾正正好好地穿在小满身上过。
手指尖抚过那袖子领子,她脸上就不由自主带了一丝笑意,再盯着看一会儿,人却又糊里糊涂地发起怔,回过神来,她就仍把它们一件件收起叠好。
她再去整理屋子,又是无心的,翻出了小满小时候上私塾时遗留下来的识字簿,这书放置的年头久了,书皮发黄,纸页都有些脆了,又有习字的小册子,翻开来,纸张也是发黄发脆,但那些一笔一划稚嫩的字迹倒还墨色如新,昨天才写就的一样。
她像看着小满的旧衣裳似的,又怔怔地盯着这些字看。
隔天去上工时,她就把那本识字簿一道带到了铺子里,有闲工夫的时候,就找福顺,一个字一个字地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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