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什么,又总有什么说不清楚的地方变了。
也没过多久,忽然一日,煦和没有来学校,他们从教数学的孙先生那里获知:宋父去世了。
小满和宛嘉去宋家吊唁的那天,着实是入冬来最冷的一天,北风呼啸着满世界乱刮,天上还飘着雪珠子。
他们去的早,赶到宋家时,过来吊唁的亲友都还没几个。
天是灰白的,宋家又是白墙青瓦,人也逃不脱,总是灰白黑三色的衣服,再加上那些白纸糊出来四处摆放悬挂的挽联花圈,看起来仿佛所有色彩都被洗褪了。
煦和一身重孝立在门口,忙着接应来吊唁的亲友,整个人都被一种令人陌生的冷静所覆盖,甚至窥不出哀戚。
看到他们,因为意外,他的神情终于起了一丝变化,却还只是点一点头,并没开口。
宋太太是小满暑期时曾见过的,这会儿却早没了当时的神气,拿了一块帕子捂着脸,一双眼睛通红,神情也是恍惚,不晓得是伤心过头,还是哭累了。
另几名女眷一声不响端坐在宋太太边上,间或着哭几声,眼睛还在四处瞟来瞟去的。
再边上,立着两个青年,和煦和一样高个子,也是一身重孝,或许是他兄长,这两位年龄并不大,却是面黄体瘦,精神也差,抽着肩膀弓着背,萎靡不振,十足一副在鸦片缸里泡烂了的架势,他们不看人,更不开口说话,时不时趁人不备遮遮掩掩地打着哈欠,有人过来吊唁,他们就只木讷地略抬一下眼皮,连场面上的一点礼数都懒得给,还在睡梦里没醒来似的。
原本以为宋家就这么些人,仔细一看,这才发觉在角落里,原还藏着一个干瘦的老男人,看上去年过半百了,花白头发却全朝后篦得油光水滑,一副“白相人”的样子,他把两只手交叉着搁在身后,人就歪歪斜斜立着,百无聊赖,又是置身事外。若不是身上的白孝衣显出他是宋家人,倒更像过来凑热闹的亲眷。
小满知道,这一位八成就是煦和口中那个捅篓子的大伯了。
这会儿,宋家的亲友们陆续的进来,又有过来超度的道士和尚,乱七八糟帮佣的人,而诺大的宋家,就只煦和一个人跑前跑后,不论过来吊唁还是来帮佣的,大小事情也都只问他一个人,忙得不可开交。
而那几个宋家人,就那么站着坐着,哭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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