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鞋,拖鞋明显太小了,显得他十分滑稽。
我把脚步放慢,让自己尽量看起来轻松一点。
“没有冒犯的意思,但是你昨天吐了我一身。”顾鸣谦拽了拽身上的衣服。
我看着他的眼睛,他还是老样子,没有喜怒哀乐。
“没事,送你了。”我突然心跳如鼓,尽量把自己的声音放平。
沈君陶,你这个贱皮子。
顾鸣谦把外套挂在了手臂上,“我得去上班了,你去不去,我开了车可以送你。”
“我刚从非洲回来,准备评副教授,休假呢。”说完“副教授”这三个字,我多少有了点底气,老娘风光着呢,希望顾鸣谦也知道知道。
“衣服我会洗完了再给你送回来,”顾鸣谦蹩脚地走到玄关,“注意休息。”
“送你了。”
我听着顾鸣谦离开的声音,把那句差点犯贱脱口而出的那句“要不要一起吃早餐”咽回了肚子里。
我毫无形象地坐在楼梯上,什么也不想做。
我与顾鸣谦的孽缘开始还是在十四年前,那时候我理着金龟子jiejie同款且自认为相当社会的西瓜太郎发型,把校服的松紧边拆的松松散散的,那时候家里的生意终于有了大起色,我们家从吃穿不愁变成了超级小康,但是我始终认为“爸妈是开情趣用品公司的”这件事少了点体面。
于是我准备当个体体面面的东北社会人,穿个貂夹个包大金链子小手表。
然而这几项并不符合中学生仪容仪表规定,我也只能在老师看不到但是同学多的地方抽抽烟或者是在全校封闭的晚自习逃课,来表示我很社会。
而我这么一个三观极其不正品行极其败坏的社会人,居然也遇到了两个恨不得结为异姓兄弟姐妹的好基友——
宋宜秋和程以山。
我们发誓成为一条街上最靓的仔,从初中开学第一天的相见恨晚开始一直一起鬼混到了高中。
我准备翻墙而过的时候,似乎听见了学生会会长顾鸣谦在身后狂吠。
“那个正在翻墙的同学,请你等一下!”
我全程装作没听见,嘴里念念有词地嘟囔着宋宜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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