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握在掌心,有微微暖意,渡在朱唇的一记亲吻,封缄约定。岳陵歌的声线印在她耳边,又遥远如天幕:“我把我借给你,你就是我。”
她痴痴缠缠,凝望着这个人,是天际落在海底的一轮清月。这是岳陵歌,这是我。
岳陵歌挽着柔荑如玉,顺着海浪的起伏,再度冲破水天交界。“就算这场雨落得再狼狈难堪,但你是岳陵歌。你会活下去。”他眉梢有天日折过海浪的霞光,恩赐在她眼底,她阖目,覆手成一个祝祷:“好。”
如果天运红线不曾牵扯,命中注定出现在你生命的那个人不是我。但在这重重冷酷渲染的宿命里,我属于你。
莫道春芳正好,消香树,允兰草。
横彻远望,石壁斑驳,因累经海水冲刷,或平滑如绸,间或有点点孔洞凹痕。向西的落日之境,为石砾累积,堆砌成海边枯崖,足有七八丈高。东望去处,却自然造就了一片沙地,暖黄生晕。海沙陷落浅处,便泛得珠光月白,映照海潮波浪,是引墨据蓝,是天云光蓝,是春草新碧,更是浮游苔藓晕开的深浓淡绿,好不艳色染染、怡人开怀。
而这锦天绣地,自在去处,待赵嫤二人登临之后,方知早有人迹。
岳陵歌半揽半抱,携赵嫤并足登岸,正是临东的沙滩湿地。是时,天光日照,虽薄得春日时候,海岸正阳仍显些许酷烈。两人总算脱离险情,俱是心力交瘁、疲倦困乏,勉力拖行至岸边几株绿树之下,便跌足而去,昏倒颠迷。
待神智清醒,已消得约莫一个时辰。日光转和,衣衫发肤浸润过的海水已然蒸腾,凝结成细碎微小的颗粒,肤理更感灼烫红肿,形容狼狈。彼时,虽前路未明,岳陵歌却心怀疏朗,这样飘落流离至孤岛,救得绝世美人在侧,莫不如传奇话本、志怪小说般瑰丽奇诡、动人心魄。他终归也能这样,真真切切,亲身活过一场,而不是永远静守真元,做一个旁观者。
也合该天命机缘,两人自是富贵场中造就的人物,对于纳居寻食,荒岛求生之事全不通晓,倒落到午来收网寻猎的少年眼中。
两相碰面,见那少年郎约摸十八九岁年纪,披肩散发,发尾微微卷曲,高鼻深目,眼孔明净如天,又澄澈若海。他形容端明,虽常居海岛,肤光犹然凝泽若雪,意态天然,中和去些许眉目中的异域之感。岳陵歌见得少年风貌,一派赤忱,先扶过赵嫤,一手摊开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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