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了武当派中张翠山几个,方才得闻赵嫤的确曾陷落于九玄塔第十一层,而后几人被押解回转第九层,却是再无音讯。
那漫生于高塔之上,相缠纠葛的孽缘情思,终随着当事叁人的守口如瓶,暂作了一段只能深藏暗夜的绮梦。
此夜月明澈贯中庭,月色簌簌寸寸清融,点照得那人红棕发色,面目上布满了横七竖八的刀疤,只隐约分辨得其非是中原行貌。杨逍想及昔年阳教主在位之时,两人并称得逍遥二仙,何等孤标自傲,轻视风云。此时故人经年重逢,照见两鬓微霜,已是面目全非。若非其人叫破身份,更使出两人少年玩戏的剑招——北冥(取自庄子《逍遥游》),如何能识得身份。
范遥此来不为叙旧,但得遇故友,自然欢喜无限,未诉得别情几句,遂吐出来意。
韦一笑曾被冠名吸血蝙蝠之号,教中称号也应了青翼蝠王,其轻功自是一流。恰逢心怀不畅,学了蝙蝠倒悬屋顶,一时无人得知,也便将这两人谈话尽收耳中。
却原来这范遥自毁容貌,乔装打扮,作了一个蒙古花刺子模国的哑巴头陀,埋伏于汝阳王府中,甘心为明教探听信息。这些年来托庇于一个友人,暗暗传信给明教义军,虽以机密为要,不曾交待出友人身份,亦不难觉出范遥对这友人敬重拜服,推心置腹。
韦一笑本与那范遥交情尔尔,对他诸般自表全无兴味,待得两人谈及赵嫤,才心神收束,暗暗倾听。
范遥曾为明教的光明右使,性情自与杨逍是一派的孤拐自许,虽耳闻赵嫤为明教叁十四代教主,又何曾真心敬服。他隐藏于敌群十余年,生性更为邪气执拗,自认所谓的教主不过是个头面上的人物,教主亲封的特使张无忌仁心仁意,武功高强,才是明教的实际掌权人。至于张无忌与敏敏帖木儿的情谊纠葛,自当是少年人风流游戏,很是不以为意。至于敏敏帖木儿困诸六大派中人于万安寺九玄塔中,以人质相胁,令其施展各派中外功招数,如有不从者斩手斩脚之事,他又何曾放在眼中。敏敏帖木儿性情中随蒙元一派的狠辣无情,初时原想在赵嫤脸上划上个十刀八刀,自持将这南人女子容貌损毁之后,如何能与己相争。
韦一笑听及此处,如何能从,纵身合如一掌,正似一弧清风落下:“范遥,你好大胆!”范遥岂能生受这一掌,旋身脱开,大怒道:“你这臭蝙蝠发癫了,认得我是范遥,怎么还来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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