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就拿起水囊,大大喝了一口。
喝完才想起来,刚刚就是用这个水囊给宫九喂的水,心中又是一荡。
毕竟前些年风风雨雨折腾过、还留有小命当县公的人——
虽说从朱军师到杨教头,大家都更倾向于曹家小九自带狗屎运
——向晓久好歹绷住了一张镇定自若的脸,把水囊递给宫九:
“再喝口水?”
仿佛他特特换了一只手、恰好将自己喝过的方面对着宫九,纯属顺手、无意之举似的。
惹来宫九又是似笑非笑的一个眼风。
向晓久舔了舔唇,继续绷住那副正直无辜又善良的小模样。
然而他撑住了宫九仿佛时时刻刻都在勾引他的眼风,却没撑住宫九接下来的三言两语。
“大唐县公?
大唐距今几近六百年,连宋人根据前朝遗图和长安遗址绘制的石刻《长安图》都毁于战乱了。
却不想天降奇缘,竟叫我见着个活生生的大唐县公?”
向晓久努力绷住表情,却还是绷不住瞳孔一缩。
毕竟他如今的所有记忆,几乎都是从天策府开始的。
“苟利国家,不求富贵”的精神也确实励志感人。
虽说向晓久骨子里总有那么一股子更倾向于“穷则独善其身”、需达时才会想着“兼济天下”的自私,
又有那么一段儿“不能叫英雄流血又流泪”的谬论。
但不管怎么说,他在力所能及之处,始终愿意拉人一把的善良,也并不是出于伪装。
向晓久始终只能做自己的向晓久。
向晓久始终成不了纯粹的东都之狼。
向晓久还花了好几年的功夫,
把天策府原本普遍认为的“苟利国家=苟利李唐王朝”的等式给硬生生掰折了。
向晓久天生就不认为国家是一家一姓一个人的天下。
向晓久天生就认为将士能为国与家流血牺牲,却不该为某一家一姓一个人的利益舍命。
向晓久天生就不认同“惟以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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