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眼:“不是让你替朕去宗正寺一趟,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佩兰正思量着该如何回答,李长宁看着她犹豫的脸色,已猜到了七八分,“皇姐她还是不肯见人吗?”
大皇女李长平被圈禁于宗正寺已四年有余,当年她趁先帝病重,蓄谋宫变,却被当时的君后提前识破,早有准备,将其党羽尽诛,而君后未有子嗣,李长平是其宫中媵侍所出,自幼便在其膝下长大,君后终不忍杀之,待先帝醒后,亲自下跪向先帝求情,这才圈禁于此。
佩兰面色难堪,“见倒是见了,可她将奴婢带去的东西全丢出去了不说,更是对您出言不逊,又将奴婢赶了出去。”
李长宁闻言却并未动怒,“她被圈禁多年,难免心有怨气。”
之前在公主府时,李长宁便待人宽厚,如今做了皇帝,性情倒也并未改变,佩兰却是替她不平,“容奴婢说句逾越的话,这圈禁的旨意是先帝下的,大公主她落得如今下场皆是自作自受,即便要怨,也要怨她自己野心太大,与您何干,您自从登基之后,何曾亏待于她!除了这禁令未解,一应用度都按公主的礼制。”
李长宁平声道:“皇姐自幼时便被当做储君培养,一向心高气傲,如今不仅失了皇位,更失了自由,这怕是比杀了她还要难熬。”
佩兰却是不懂,这世间人有多少想过这样的日子过不上,事到如今,该感恩才是,偏偏这大公主不知进退。
佩兰只能道:“陛下您顾念姊妹之情,她也应该体谅您的这份心才是。”
李长宁缓缓道:“皇姐之前待朕很好,幼时更是护着朕不被那些人欺负。”
“那时她养在君后宫里,与嫡女无差,您毕竟对她没有威胁。”
李长宁沉默了,这话虽是实话,但长平待自己却并非没有真心。明面上摆着的未必便是事情的真相,而各中曲折,又岂是三言两语可以说的清楚。
她的父君是先帝的阮侍君,出身清流书香门第,母族无甚助力,又早早便病逝了。争夺储君之位,她确实没什么依仗,而她自己,也没有争位的心思。
千百种错处集于长平一身,给了她争位欲望的是君后,到最后把她当弃子的人,也是他。
最想得到皇位的人身受桎梏,而她,本想平静闲适的过这一生,却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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