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颤抖,“你要娶萧澜,我并非容不下她!她是你喜欢的人,我一早便做好了与之和睦相处的准备,你告诉我,我错了吗?”
谢凛未置一词,只知眼前这个痛苦的女子大约是要疯了。
“我都能容下她,可你竟容不下我!为了给她皇后之位,你命人在我的膳食中下慢性毒药,我夜夜心悸难眠,一日比一日消瘦。而整个太医院的人都不敢告知我实情,只说我是产后虚弱所致!”
此话一出,整个大殿之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你要堵天下悠悠之口,要名正言顺地娶她为妻,要她做你的皇后。你只知道她不愿做妾,可你有没有想过我?!”
话行至此,孟宛瑜耗尽了所有力气,“我孟宛瑜十五岁嫁入东宫,伴你七年,怀胎十月忍痛叁天叁夜为你生下皇长子……谢凛,你好狠的心啊。”
一席话尽,孟宛瑜也知没有回头路了。她回头,看了眼孟国公手上的免死金牌。
“先帝所赐免死金牌只能保一人性命,望陛下看在我祖父年岁已大,让他安心颐养天年吧。”
凭着多年的养育,孟国公当即明白不对劲,上前一把拉住宛瑜之时,为时已晚。
一把小巧的匕首已经悄无声息地没入了她的腹部,鲜血瞬间染红了白色素衣。
“宛瑜!宛瑜!”他一把按住孟宛瑜的伤口,“传太医,快传太医啊!”
禁军统领陈蒙看了眼承吉,承吉又看了眼谢凛,两人张了张嘴,始终没敢喊出“宣太医”叁个字。
宫中嫔妃自戕是大罪,更何况还是如此言辞犀利地指摘皇帝,大闹太后寿宴。
孟国公无助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大殿。
血从孟宛瑜的唇角流了出来,她挣扎着用尽最后一丝气力看向了宝座上的男人。
“无论如何,孩子是无辜的……不要牵连于他……”
谢凛沉着脸,看着孟宛瑜闭上了眼睛,听着孟国公一把年纪哭得声嘶力竭,最终晕厥了过去。
好好的一场寿诞大宴,竟是如此收场。
而谢凛此时才发现,自孟宛瑜出现后,萧澜便再没说过一句话。
他还握着她的手,只是她的手已经很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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