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联秦晋,只恐高攀不起。”太师道:“何出此言?想令郎自然是不凡之子,老夫又与年兄相好,如此甚妙的了。”钟道:“既蒙不弃,只求庚贴。倘若老夫人不肯,卑职也不敢强求。”太师道:“这有何难。”随取笔写了庚贴,双手递与钟,忙忙作谢,收了庚贴。正是:只因一纸年庚帖,已定丝罗百岁姻。
当下钟御史收了庚贴,作别回去。太师入内,自然与夫人商议。这且不表。且言云府那张能、李得两个家将,领了太师的书子,回山东投递。他二人渡水登山,非是一日,来到兖州府,进了城来,到云太师本籍家内。且言云太师有位堂兄,名唤云宗。为人顽蠢,不识诗书,是太师代他捐了个州同的职衔。他倚着太师的势儿,狐假虎威,把些祖遗的家产都花尽了。两个儿子,都不教他读书,终日游荡。那日云宗正在家思想:“日子难过,不若进京到兄弟那里想法。只是他三年无信,不知如何样了。”正在那里思想,忽见张能、李得走进来,道:“二太爷在上,小的们叩头。”云宗道:“不消了,起来,起来!”问道:“太师近日好么?”二人道:“好,好。今有书一封,花银二百两,叫小的们送来,叫请二相公同小的一路进京。”说罢,将书呈上。云宗拆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的是些家常寒温话儿,后面写的是年老无子,要过继二侄为儿,自他进京读书,后来自有好处。云宗看了,不胜之喜,心中想道:“我如今家业凋零,难以度日,兄弟百年之后,他过继儿子,将来万贯家财多是他的。目下二儿子在家终非了局,不若就送他进京,将来弄出一个官来,也是我的受用。兄弟一死,都是我的了,岂不为美。”想罢,道:“你们路上辛苦了,安歇安歇,我明日去收拾行李,叫二相公同你们进京就是了。”打发张能、李得二人出去,他就把那二百两头,拆开书皮,拿了三四锭,放在腰里,余者叫妻子拿去收了。
正是:闲在家中无摆布,陡然富贵一齐来。
那云宗拿了银子,便叫:“二小厮在那里?”那云文正在外面皮顽,听得父亲叫他,他便走到跟前,道:“做甚事喊我?我是不挑水的!”云宗道:“呸!你如今不挑水了。叔叔有信,叫你进京,与他为子,要享富贵呢。只是将来不要顽了。我今代你上街,买两件衣裳,明日好同他们进京的。”云文听了,好不欢喜,遂跟云宗上街,买了几件衣裳、鞋袜等件,又买些鱼rou酒来,预备明日打发儿子动身。足忙了一日,当夜治酒管待张能、李得,次日五更起来,一同吃了东西,张能、李得起身,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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