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只得到妹zigong中去走一遭。”遂连夜写了三封书子,挑了六千两银子,先到那九门提督正都统王爷、刑部大堂张老爷、按察司陈老爷三处安根,然后自己妆做受伤模样,到西宫哭诉。足足忙了一夜,准备停当,只等天明行事。不表。再言次日天明,顺天府做成了几架详文,到各宪通报。先是刑部大堂张宾,接到详文一看,道:“怎么国舅做出这样事来?”正在踌躇,却好刁府家将呈上书子、银两。张宾一看,想道:“他是当朝国舅,如何不相与他交好?只是那老雁未必干休。也罢,不免待我先将人犯提来,缓他一步,再为调处便了。”想罢,遂收了银信,取令箭一支,着旗牌官来到顺天府,将人犯提来,午堂候审。那旗牌官领令上马去了。不表。
且言刁发次日五鼓,在皇门官那里递了病呈,并不早朝,却自己抬乘小轿,带了五百两蒜头金,来到后宰门。那守门的太监,平日是和刁国舅相好的,一见了,便到请引他进内,又把那五百两金子分散众人,道:“恐以后出入,望其方便。”遂引他入宫。那太监跪下,禀道:“有国舅大人在此候旨。”刁后见是哥哥来了,便命召见。刁发进了西宫,先行了君臣之礼,然〔后〕兄妹相见。刁后道:“哥哥来此何干?”
刁发将上项事诉了一遍,要求贤妹保全身家。刁后道:“只个无妨。等我降密旨一道,你到三法司那里,候他审奏便了。皇上回宫,奴自面奏,你回去妆病在家,只说被雁翎打伤,奴自有法。”刁发听了,心中大喜,辞了妹子,仍抬小轿,从后宰门而回。事有凑巧,正遇百官朝散,不想顶头撞见钟的轿子,避不急,只得下轿:“钟先生请了。”钟见他这般光景,心中疑惑,便道:“千岁从那里来?卑职失回避了。”刁发含糊应道:“不敢,不敢。请罢,请罢。”遂上轿各回。
且言皇上朝散回宫,刁后接驾已毕,遂哭奏道:“妾兄昨日看灯,不想家将闯了雁翎的道,连妾兄被他打伤,要求万岁正法。”皇上大怒,即刻降旨,着校尉速拿雁翎,三法司议奏。正是:
搅乱部案三司,惊动朝堂六部。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