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宾见云太师去了,道:“要杀就杀了罢,偏生又遇见这个老头儿来打贫,想必是他们命不该死,只得在此伺候。”不言张宾自己言语。
且言云太师一马到了午门,下了马,向皇门官转奏。少停一刻,只见两个内监引太师入了午门,到文德殿见了天启皇爷。山呼万岁,拜了二十四拜。皇上慌忙离坐,御手相扶,赐坐。坐下,内侍倒茶过来,太师谢恩。吃茶已毕,天子道:“劳卿南领封王,一去三年有余,沿途风霜,使朕时时挂念。”太师道:“万岁洪福,来去平安无事。”天子道:“如今封赠如常。”太师道:“圣天子的威仪,四海宾服,远近安宁。臣奉旨到南岭那三十六国,番王人人进贡,个个投降。现有各路使臣,同臣进京贡表朝贺,瞻仰天光。臣未敢自便,求万岁降旨定夺。”天子闻奏,大悦道:“此皆卿家之功。候朕明日早朝,齐集两班文武,召来使朝贺便了。”遂下旨一道:“命各国来使且到礼部安歇,明日早朝见驾。”内监领旨出朝,当有礼部接旨办理不表。
且言天子向太师道:“老卿一路辛苦,且随朕到内宫偏殿安歇一夜,明日朝贺已毕,加封之后,再送卿回庄便了。”太师闻言,慌忙离座,伏在尘埃,除去头上乌纱,流泪奏道:“臣有国家大事,上来冒奏天庭,怎敢当主公厚赐。”天启皇爷见云太师这般光景,大惊道:“卿有何事,只管奏来。”
正是:只因君臣问答,救出负屈含冤。
云太师跪在尘埃,奏道:“臣从云阳市口经过,见绑着雁翎、钟两家家眷在那里处斩,不知有甚罪,遭圣上如此惨刑?乞圣旨明示。”天子道:“原来如今你久在外边,不知朝中事故。”将雁翎、钟如何反国,如何勾引西北二处人马,前来入寇:“现在攻打边城,伤朕多少兵将,现有太平侯奏章为凭。朕所以痛恨在心,先将二贼家眷斩首示众,以戒将来。候再点将,拿住二贼入京治罪,方泄朕恨。”
正是:只为jian贼诳奏,遂令天子动刑。
太师听完,奏道:“反叛之臣,理该斩首,但事有可疑,还求圣恩宽刑详察。”天子道:“内有奏章可据,外有边报为凭,有甚可疑?”太师道:“不然。自古道:‘眼见尤恐是假,耳闻岂可为真。’臣昔日在朝,深知二人忠义,又有古人之风,多与朝臣不合。以理言之,岂不做中国大臣,反恋小邦爵位?以情言之,亦不肯抛妻丢子,受朝庭的国法,而自固一分之理。凡事中间必有委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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