塌上走去。
十岁的孩子身量不高,抱起来一如所想,没有什么重量,只是,瘦的惊人。
背后的蝴蝶骨高高凸起,身上的皮rou薄的很,触手之下尽是纤细的骨。
小塌低矮,许连琅将他安置在上面,她用手去摸,不错过任何一个角落,确定小塌没有湿才道:“殿下,奴婢去找个被子来,我们凑乎一宿,明日就去找人来修屋顶。”
许连琅将那一小截蜡烛放到烛台上,用衣袖擦干净烛台上的水渍。
蜡烛很短,光线黯淡。
青烟袅袅而散,空气中浮动着潮气。
光亮所即之地,皆是一片狼藉。
七皇子坐在塌边,一动不动,安静的像个随她摆弄的瓷娃娃。
清隽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在烛火下轻晃。
许连琅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平白的让她生出些许心疼。
宽大的麻白寝衣松松垮垮罩不住他瘦条条的身子,领口向一边斜着,露出他横亘在细腻肌肤下的锁骨。裤管被卷到了小腿处,秀致的大拇指点着地来找支点。
他很不安,许连琅能感受到。
他半阖着眼,睫毛都在颤抖。隐匿在宽大衣袍中的手紧紧的攥着。
他惯常话少,更不喜她的亲近,今日这般随她摆弄,应该是怕到了极致。
这是容嫔母子被送来热河行宫的第二年年头,那年中元宫宴粉雕玉砌被数十位宫人簇拥照料的奶娃娃,耐不住命运捉弄,沦落到了这幅田地。
那她没有来到他身边的日子,这样的雷雨天他又是怎么度过的呢?
张嬷嬷提及过,内务府每年都会给热河行宫拨一批伺候的宫人,但这批宫人却从未在耸云阁伺候长久过。
许连琅挤出几分生硬的笑意,她压下自己心间的情绪,将烛火移到离他最近的杌子上。
光蔓了过来,昏黄的烛光之下,给他的面容镀上一层绒绒的暖光,将那份拒人千里之外的疏冷感冲淡很多。
许连琅蹲下身,从衣襟间掏出半湿的帕子,手指轻轻的握住他的脚踝。
孩子的肌肤最是娇嫩,七皇子肤白,脚尤其白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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