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之上,她还没来得及换好衣衫,里衣紧紧贴着墙面,丝丝缕缕的凉气渐渐蔓上她的腰背。
她佝偻了腰背,蝴蝶骨撑起衣服布料,细瘦的手腕撑在地面,听到外面的请安声,她如梦初醒,压下所有的情绪,重新缩回了早就半凉的被褥之中。
路介明外衣也落了雨,他褪下了外袍,在外稍缓了一下才进来,他过分小心了,饶是春雨中那么一点细微的冷气,他都担心过给许连琅。
贤嫔是个做不成事儿的,连儿子都看顾不到,禁足的令下了,正儿却也可以带着自己的奶娘偷跑出来,还正正好跑到了乾清宫附近。
他鲜少与后宫妇人动怒,为今却也是真的气了,正儿太久不见父皇,粘着他撒娇,他假装看不见,硬是将他从身上扒了下来,还给了奶娘。
他已然仁至义尽,根本不可能任由人得寸进尺。
正儿的事他想等再晚一些告知许连琅,现在不是最好时机,至少要等许连琅再适应一点。
他立在内殿门槛之外,长身靠在门框之上,任由四儿跪在面前帮他拆解复杂的盘扣,四儿的手扣在盘扣之上,不敢吭声,路介明神色冰冷,虽然正在慢慢缓和,但那股冷气还氤氲在眼底。
龙袍繁琐,迟迟不能褪下,他就那么倚着门框,安静无声,四儿却可以清清楚楚感受到他的不耐烦。
果然到了临介点,他拂开了四儿的手,径直一扯,布料撕拉,他随手一扔,便往殿内走去。
这可是龙袍啊,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四儿不敢懈怠,从路介明脚下匆匆抱起那一团龙袍。
越是靠近床榻,路介明的脚步越是放的轻,厚重的床幔挡在他面前,他抬起手,才刚刚碰到一点,甚至来不及掀起个缝隙就又放下。
差一点,就又没了那些男女有别,许是她昏睡的这六年,凡事他都亲力亲为惯了,又开始固执的将她当做自己的所有物,然后再生硬的遏制。
他总不能再犯六年前的错误了。
他止步于此,卡在床幔之外,道:“阿琅可是忘了今日要去镇国公府,还没起身吗?”
许连琅这几日早起惯了,今个儿还窝在床上,路介明担忧是她不舒服,听得里面窸窸窣窣的穿衣声,他又后退了几步。
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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