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就狂风大作,带着可将枯木倒挂的劲头刮。
许连琅刚推开门,就被一股强烈的风撩起发丝,紧接着就听一声重物坠落之音。
容嫔声音凄厉而来,许连琅再转身时,只见那篆刻着先帝名讳的牌位从熠熠烛火供奉的高位上跌落,从中截断,直接烂成了两半。
容嫔跪在地上,看着那断了的牌位,所有的呜咽尽收喉中,她像是被点了哑xue,再也发不出丝毫声音。
许连琅看着她,在这样平静的一张脸上,像是那无形的面具裂出一道大口子。
或许这才是属于容嫔的真实的悲伤,她在人前演戏演了太久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真正悲伤来临时,便就是这样的沉默,悲伤从她身体内部分裂。
“陛下,您是又生气了吗?臣妾又做错了吗?”
声音极淡极轻,在狂风的呼啸之下,许连琅若是不仔细来听,是根本听不清的。
像是真的有人在跟她对话般,她慢慢低声回应,“可是不这样做,介明断不了对她的念想。钝刀子磨rou,可太疼了陛下,介明都磨了六年了。”
若说她生而为人,不配为人,生而为母,不配为母,那这六年的佛前静修,佛经诵读,总还是让她唤起了那么一两分的良知与母性。
她自言自语,不知道再跟谁对话,时间的流淌都慢了下来,光线的移动都变得十分微末。
最后,她躬身,双手将那牌位捧起,抱到怀里,“我省得了,陛下。”
她仍然是背对着许连琅的,但她在开口时,声音像是破败过又重新修复好的一座破庙,四处透风,却也装了点肃穆庄严。
“求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容我慢慢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你不要见怪,我这个人撒谎成性,刚刚,又骗了你。”
“你走后的第一年,介明不知道从哪里寻了个清远大师,我后来询问才知道,不过是钦天监的王息佯口中的一个传言,为着这个传言,他独身一人前往,再回来时就只剩下半口气了,但总算是保住了你的尸身。”
“哦,我忘了说,介明起初对我也动过杀心,我竟也不知晓,自己生下来的儿子杀起人来是那么骇人,他将剑对准了我,若不是当时先帝还在,我怕是已经为你抵命了,当然,我不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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