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解的羞愤,并无愧疚不安。
跨院北屋里,管家脑门上的汗都出来。缠磨了两盏茶的功夫,沈瑞还是不肯松口去前头。
他只当是简单的差事,即便带了两个小厮过来,也没有强制压人的意思,只是想着沈瑞病重的话,使人抬到前头去。
沈瑞躺在床上,冷冷地看着管家,道:“管家勿要再啰嗦,不能为娘守灵,我乃不孝之子,哪里能去娘亲灵堂,大管家替我与爹请罪,眼下我死也不能去前头。”
记忆中这管家即便不是孙氏心腹,可既坐稳管家之位,也曾受过主母孙氏恩惠。对于本主这些日子的境遇,大管家却没有想着拉一把,可见并不是知恩义的人。可是谁又能想到老安人会如此苛待亲孙,将自己拘在这跨院里,又有谁会相信本主已经被折磨而死。
沈瑞想着自己即将见到那些“家人”,只觉得心中烦躁,侧过头不再听管家歪缠。
沈瑞本就是长个子抽条的时候,数日下来,也掉了六、七斤分量,下巴都尖了,不能说皮包骨也差不离,加上这青白无血色的小脸,冷冰冰不似孩童的眼神。如此大的变化,恁是谁也瞧出不对,看的管家心里也一颤一颤。
眼见沈瑞带了怨愤,连“不孝子”都出来,真要强拉了去灵前,众目睽睽之下,还不知会闹出什么乱子。
大管家跺跺脚,带了两个小厮走了。
王妈妈亲自送了人出去,回来带了忧色道:“这可怎好,这可怎好,二哥作何不去?真要惹恼了老爷,又难熬。”
沈瑞也做后悔色,道:“要不请妈妈去二门盯着些,要是爹真来,回来说一声,我也有个准备。”
王妈妈点头道:“好,好,老奴这就去二门守着……”说罢,忧心忡忡地出去了。
柳芽惴惴不安,道:“二哥,这般违逆老爷,要是老爷再行家法可怎生好?”
沈瑞冷笑道:“哪里会打呢,过了今日,老爷只有疼我的……”
前面灵堂,众人已经等的不耐,少不得面面相觑,各自惊疑不定。沈理的脸,更是黑的不行,眼看就要忍不住起身。
沈举人看在眼中,越发烦躁,皱眉吩咐身边小厮道:“这逆子怎么还不来,快去催一催!”
小厮应声出去,在灵堂门口与管家碰到正着,忙侧身避到一边。
沈举人见管家身后无人,大惊失色道:“瑞哥儿呢?莫非真是病重?”
不怪他忧心,除了怜惜骨肉外,如今大家都看着,要是这个时候次子真有个不好,那他说不定真要背负“害子”嫌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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