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去干什么,身体本能的在小姐的催促声中麻利的动了起来,很快将一个精简的包裹收拾完毕,这才轻声的唤了唤呆坐在床上,紧盯着地板不知所思的小姐。
芮清莯在沉璧的声音中回过了神,也不待理一理稍稍松散的发丝,挽起沉璧的手就向马厩奔去。
“珩澜……我来了……你一定要等我……”
在赵瑾瑜好歹的劝说之下,柳如浔才答应第二天一早再走,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身进入了那在她的沃怀公子眼中绝对称得上是简陋的栈。回到自己的房间,柳如浔片刻不留的背弃了在怀公子面前的小女人模样,一个箭步奔向窗边——她记得她的窗可以看向正门。
‘吱呀’
老旧的木窗被推开了一道窄窄的缝隙,柳如浔近乎是小心翼翼的将视线透过那道漏进来的光,随后扬起一道无比明媚的笑容,沉甸甸的挂在她的小脸上,吓得挤进来的阳光都抖了三抖,胡乱的折射在屋子的角落之中。
那高大俊朗的人儿,冲着她离开的方向负手而立,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久久未离去。柳如浔还从未如此“光明正大”的打量过这个让她芳心暗许的公子,如今好不容易逮到机会,视线便黏在了他的身上,挪不动,斩不断。
又过了一会儿,仿佛是知道了不会再等到刚刚离开的那个人了,门缝中的公子挪了挪脚步,最终还是转身离去了。映着已经微沉的暮色,那晃动在柳如浔视线中的背影,竟然不似她脑海中的那般宽阔高大,在傍晚夹杂着凉意的风中,显得有些萧瑟无助。
拍了拍脑袋,收回脑海中杂七杂八的思绪,自嘲的笑了笑,柳如浔这才掩好了窗,留下了空荡荡的自己。她不敢多想,因为怕终于知道了自己并非珠玉,只是不知谁家墙脚随意堆砌的瓦砾,配不上你,却又始终心中存着一丝希冀,哪怕离你近一点也好,多看你一眼也好。
都好。
倚栏无语,独立长天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