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几口,洗了下脸上的沙尘。
傅言瘫在一旁,放松下来后终于回了魂,脑子也清醒了,只觉得手脚发软,嗓子发干。
“咱为什么要跑出来?”
还杀了一个人。
这一晚上,不论哪件事对于他来说都是莫名其妙的。
丑丫睨了他一眼:“你想回去?逃奴是死罪。”
傅言喃喃道:“我没想逃....”
那时只是想摆脱那群追他的人,总归不能被他们抓住,到时候有理也说不清。
可现在别说追他的人了,连县城都没了影子。
“你出了奴院被他们发现了,便是逃奴。”
更不说还是与她住的同屋,她不见了,那些看守人必不会放过他,从他踏出门的那一刻起便没有了回头路。
好奇害死猫,这话是有道理的。
傅言呆愣了片刻,嘴巴一瘪,眼泪把脸上的黑泥冲出两道印子。
男儿有泪不轻弹是真,但他还是想哭。
五年奴契一满,他就恢复了自由身,说不准用不着五年阿娘就可以赎他回去,到时候还能娶上一房媳妇儿,男耕女织的过日子。
这才刚来一天,他就成了逃奴。
现在别说娶媳妇儿,连家里都不能回。
“哇......”顿时忍不住涕泪直下,哭到伤心处还打了个嗝。
丑丫额上的青筋跳了一跳。
“走了。”
“去....去哪儿?”
“你想去哪儿都成,离这里越远越好,那两具尸体拖不了他们多久。”
丑丫将水囊灌满,便不再管他,径直走了。
天下之大,总有他的去处。
傅言闻言,看了一眼来时的方向,又环顾这完全陌生地方,收起断断续续的抽噎,穿着一身不合身的衣裳,一脚深一脚浅的跟了上去。
既然是一起跑出来的,自己还是跟着她好了,万一她被狼叼走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