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民,都还有选择的权利,选择自己是走还是留,他们这些匠人,却是没有任何选择留给他们。
他们,必须要走。
“大家这几年,都没有休息过,这一路上,倒是可以好好休息,不用再这么辛苦了!”黄阿虎挥挥手,苦中作乐地道:“走吧走吧,回家!”
远离城市的一处谷地之中,钟四郎小心翼翼地将案桌之上最后一抹黑色的药粉装入到了陶罐之中,然后封上口子,只留了一截引线在外头,最后将这枚完成的手炮,放在了箱子中。
木制的箱子里塞满了茅草,然后将木头格子放进去,再装入手炮,最后又在缝隙之中灌入锯沫。
做完这一切,他抱着这箱手炮,走出了作坊,将箱子交给了一位待候在外头的士兵,那士兵抱着这箱手炮,向着远处行去。
钟四郎伸了一个懒腰,终于可以歇一歇了。
终日与这些黑药粉子打交道,当真是身体累,心也累。
稍有不慎,就会酿成大祸。
不但害己,还会害人。
这片谷地之中的防范之严,远超外人想象。
铁器,火源,在这片谷地之中是完全被禁止的,便连他们穿的衣服,也都经过了一些特别的处理。
早上他们吃过饭,进入营地,中午饭是外头送进来的,天热是还好,冬天,可就冷硬冷硬的啊。
他们的生活,比起外面人都要好上许多,用上头的话来说,就是这些人必须吃饱,不然饿得头昏眼花,容易出事情。
这一次,他们也要走了。
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
钟四郎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因为他们制造的,都是这个世界之上最危险的东西,像他们这些人,根本就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一旦他们失去了利用价值或者掌权者想要抛弃他们的时候,等待他们的,其实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死。
所以西行万里,对于他们这些早就有了明悟的人来说,算不得什么。
活着,总比死了好。
而且这一路上,想来也不会让他们再继续制造这些东西,即便做,必然也是断断续续,这对于他们来说,是难得的休息。
上面的人,是绝对不会想他们这样的技术人才折损的。
这些年来,钟四郎已经看清楚了这些事情。
外头的守卫们病了伤了,那些当官的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一切看命。
但他们这样的技师有个头疼脑热的,医师立马就请了进来。
少一个人做事,就少一份产量。
而他们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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