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尧醒来之时,已经是凌晨。他腰部夹了夹板,动弹不得,黑暗里,鼻子闻不到医院的消毒水味,他意识到这不是在医院。
隐隐之中,他感觉手掌被人握住,身旁有人躺着,只是与他隔了段距离。艰难扭动脑袋,他才靠着点点月光看清楚人,是夏生,她握着自己的手,身子侧躺着正熟睡着。
“她哭了很久,刚睡着。”沙发里的顾言察觉到这边的动静,轻声地说着。
陆尧依旧看着夏生,忘记了随着清醒感受到的身上疼痛,脸带着温柔:“黑先生那边怎么说?”
“解决了,答应停手,只不过他没要股份,另外提了一个要求。”
陆尧抬眼看着疲惫的顾言,他低垂着头,满是无精打采。
顾言抬起头,黑暗之中,对上陆尧的眼神,有些无语地笑了:“他要求我每年给他画一幅画,说他的女人喜欢。”
陆尧听到这要求,有些摸不清头脑,但很快明白,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他和顾言何尝不是这样。
“他做那么多事,意不在顾氏,而是你的画?”
顾言扶额,头靠在墙壁,应了一声:“这件事,杜南笙早知道了。”这是黑先生事后告诉他的。
比起黑先生的真正目的,杜南笙早知道内幕,而让他们来冒险,这让陆尧更加意外。
过了一会,陆尧哼笑一声:“杜南笙这招狠,来考验你我。”
顾言亦然赞成,他以前只听过杜南笙在生意场上的不择生冷,现如今他可真是亲自领教过了。
从沙发起了身,顾言走向床边,瞅着熟睡的人,略带些无奈的讲:“他成功了。”
除了考验他们,杜南笙的另一个目的他猜得没错的话就是让夏生接受陆尧,杜南笙早就知道黑先生的行动,也断定陆尧会打这场赛,夏生接受陆尧从来只是需要一个说服她自己的理由,瘫痪不足以让她跨出那条线,那就加上这次,一切就够了。
陆尧因为腰伤得在西京修养一段时间,而黑先生也没了起初和他们作对的样,大方将这别墅让给他们住。
顾言处理完黑先生的事,也得赶回深市解决顾氏内部问题, 没了黑先生这张牌,谢国潮那群人早就如鸟兽散,阵脚大乱,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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