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林然然眼睛余光瞥见炕梢靠近地面的墙根处有一块砖头和其他的有点不同,蹲下|身凑过去仔细端详,这块砖头的边缘颜色暗一些,与其他砖头的连接处有不明显的缝隙。
如果不是她的观察力提升了一大截,其他人就算白天趴地上看也只会以为是粘上了污渍。
抓住砖头的边缘,林然然用巧劲儿把砖头轻轻往外一拉,砖头真的被抽出来了。
把手伸进去,墙砖夹层里有个装饼干的铁盒子。
林然然轻轻把铁盒子拽出来打开,盒子里用塑料布包着厚厚一打大团结,还有各种票证和一大沓信件。
抽出信件,最上面放着一份电报,上面只有寥寥数字:
顾磊同志牺牲。
怪不得了,怪不得杨mama突然发疯,也怪不得顾松江敢这么露骨地虐待她也不怕报复。
林然然站在炕前盯着顾松江两口子脸色阴沉的可怕。
顾磊牺牲了为什么还要结亲?难道让我嫁个死人?
不,他们应该对外隐瞒了顾磊的死讯。
顾松江不想养疯了的杨mama,但又怕为留下自己寡义的名声,干脆以大伯代父职,替顾磊娶进老爷子订下的娃娃亲,先让林然然嫁进来照顾婆母。
等林然然嫁进来,过段时间再宣布顾磊牺牲的消息。如果她是个好拿捏的,就说她克夫,奴役着她一辈子给他们一家做牛做马,如果她不好拿捏,就说她不孝趁机分家,既保住了自家的名声又能彻底摆脱一疯一小的弟媳一家了。
虽然建国后禁止包|办婚姻,但北方农村约定俗成好几百年的童养媳传统也深入人心,民不举官不究,很多村干部也认为是家务事,一般不会插手。
那林建国和王招娣呢?他们知道吗?
他们一定是知道的。
王招娣一直视林然然为眼中钉rou中刺,真要是好亲事她才不会答应呢,回想她幸灾乐祸的眼神和极力促成的态度,她应该把自己卖了个好价钱。
再把信件往下翻,近两三年都是顾磊寄过来的,以前的都是顾长河的。
抽出顾磊的信展开,寥寥几笔,笔锋犀利,自己的事情没写几句,都是叮嘱大伯好好照顾杨mama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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