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庄先前无有,在官府登记的商户也是幌子,源头似与当地的通宝银庄牵扯颇深。”
容裔眸色清沉。
通宝银庄,聿国公华年名下产业。
眼下无旱无灾,自然没有冤大头倍价籴米,可等到六月初十沙平地震,继而引发时疫,粮药短缺哀鸿遍野时,就算揣着金饼子也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关键在于,他重活一世知未雨绸缪,可从不做亏本买卖的华年,此番又是为何?
打从听到华年送走华云裳,收养义女时就隐隐怀疑的容裔,直到这一刻,基本可以确定心中的那个猜测。
“老狐狸。”不愧为沙场拼杀下来又沾染商贾习气的,不惜自露尾巴也要试探他。
“买。”容裔在雨帘中长身而起,鸦羽般渌发沾在双鬓,不损他英威分毫。“银子从私库里拨,别惊动东宫那边。”
“还有,为本王备一份厚礼,本王要选个好日子,拜访聿国公。”
聿国公背着手在檐下看雨,一个年轻的侍卫悄然上前附耳:“老爷,来的人是摄政王身边的蝇卫,小姐这会儿已经回院了。小姐似乎……尚不知晓摄政王的身份。”
这名侍卫便是十年前随云裳去姑苏护卫她多年的暗卫长凌宵,听见华年不轻不淡“嗯”了一声,又道:“那日矾楼冲撞小姐的马查清楚了,确系意外,并非有人指使……”
“意外……”
华年终于抬起头看了眼灰蒙蒙的天,好像想透过层层云雾看穿些什么,最终沉叹一声:“是时候请摄政王好好聊聊了。”
凌宵愣了一下,不明白嘴里说“好好聊聊”的老爷为何咬牙切齿的,不敢多问,应诺而退。
雨水淋淋拉拉落了几日,云裳在房中翻着花样绣荷包,很快将那日的失约抛在脑后。
学宫这些年,她濡染得心性清朗洒落,不似寻常女子那般旦凡有什么心事,便扭捏得拿不起放不下的。云裳打算天晴后为二师兄尽一尽地主之谊,带他游赏一番梦华京的风光,也算她做师妹的心意。
未料变化倏然,没几日接到了宫中太后娘娘过寿的函帖,华云裳与京中其它贵室女不同,她离京偏居多年,从未在人前显露,这回是她作为聿国公府的嫡女头一次入宫,免不了要做一番准备。
禅二进京的目的已完,自回姑苏去,临走前想留句话给云裳,犹豫几许终是没说,将雪球儿留了下来给小师妹解闷。
禅杉拍肚皮一走,华年脸上终于现出笑模样。云裳对此也是无奈加不解,从前阿爹去学宫看她时,明明对大家都客客气气的,这回二师兄上京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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