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兵赴漠北后又折道山东的华年,终于在此日还京。
他盔甲尚不及脱,看着青玉台上的狼藉,瞳孔轻颤。
确认云裳无碍后,华年转看华蓉,喉头发哽:“蓉儿,你怎么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他身边有京城的蝇卫,从往来通信中已知华蓉的所做所为,原还存着一丝不信,今日亲眼看见,由不得他不信。
老将军上阵杀敌没腿软过,此时上前两步,双脚竟有些沉得心酸,华蓉冷眼将簪子对准他,呵呵笑道:
“我说什么来着,你第一句叫的是亲女儿,第一眼关心的还是亲女儿。华年,我不是你女儿,我是你买回的蛊,是你的傀,我这辈子都恨你!”
“蓉儿……”
华年听着诛心之言,眼中分不清是雨还是泪。他回头看了脸白如雪的云裳一眼,苦涩点头,对华蓉道:
“是爹爹的错。爹爹当初狗血蒙了心,对不住你。但不管你信不信,我那时候看到你……那么瘦弱,那么乖巧,很快就后悔了。”
身为父亲,他这碗水注定是端不平的,华年不否认。当他重生后忧虑云裳性命,错信游方道人买女替劫,事情做下了,他也不否认。但是当他醒悟后,马上给华蓉改了名字,这些年视她如亲女,这一点,同样万万不能否认。
“蓉儿,我向你认错,随便你怎样怪我都行。但是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云裳,你明白吗?”
华蓉一个字也听不进去,视他若仇敌一样红着眼:“你去死!”
变故陡生。
没等云裳挣开容裔,那支金簪已刺入华年的锁骨。
华年全身披甲,唯一的脆弱之处便是脖颈,一簪子下去用了全身力气。
只是她万未想到,华年连躲都没躲。
华蓉惊愕地被鲜血溅到脸上,又随即被暴雨冲去。
“为什么?”她喃喃地不可思议。
华年闷哼一声,艰难地捂住肩头,“我说了,你想怎么怪我都好,我是你的爹爹。”
“不,你闭嘴,你不是!”华蓉忽然大喊,为什么,华年也好华云裳也好,都用这种不屑一顾,不在意痛痒的方式对待她?她宁可让他们厌恶自己,也不需要这种包容!
为什么,为什么华云裳从始至终都可以纤尘不染,被所有人保护着,她却要沦落到众叛亲离的地步!华蓉想不明白,她的眼前变得模糊,拼命去抓自己的头发,赌狠一用力,竟生生扯下一片头皮。
“啊!”华蓉尖叫一声,忽然回头向青玉台的边缘跑去。
“我死也不会让你们安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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